第1296章 開山莽將

　　黔西，秦昆聽完想聽的故事後，在當地又留了幾天。
　　這裏巫儺文化盛行，已經融入民族習俗中，卻有別樣風采。
　　秦昆閑暇時間看了表演，發現這裏的儺戲和巴蜀又有不同，作為外行，他只能覺得此地的巫儺表演更加內斂、神秘，其他的便不清楚了。
　　岑清也是少數民族，雖然不茍言笑，但比較好客，在看到秦昆輕易解決了女鬼的事後，便對秦昆刮目相看。這幾天她壹心想招待秦昆逛逛景點，卻發現秦昆對巫儺文化情有獨鐘。
　　“秦先生對這些文化很感興趣？”
　　街邊，秦昆看上了壹個儺戲面具，老板死活不賣，秦昆碰了壹鼻子灰。
　　聽到岑清發問，於是道：“啊，是。也不算是。畢竟沒見過這種祭禮，我在巴蜀看過儺戲，好像比這裏張揚壹些，也更激情。”
　　岑清壹笑：“這種祭禮是獻給山神的，大山賜予我們食物，我們無法回饋，唯有舞蹈，而且祭祀的舞蹈，會帶給我們力量。只是大山深沈，不喜歡張揚，妳看的儺戲都是白天，那是表演性質。真正的儺戲，可是夜裏跳的啊。”
　　秦昆恍然大悟。
　　即將離開景點，秦昆來到最後壹處面具攤位前，壹只手摁住面具：“老板！怎麽賣？”
　　“不賣！”
　　“不賣做什麽生意……”
　　“其他的賣，妳挑中的不賣。”
　　秦昆無奈：“別小氣嘛……”
　　老板也是無語：“我剛看到妳壹路挑過來，為什麽只挑這壹個？”
　　秦昆疑惑，這個面具猙獰兇惡，看起來就威風，秦昆個人喜歡這種威風的，這也有問題？
　　只是老板不說他還沒發現，他忽然看到，手中的面具長得和前幾個差不多。
　　“我喜歡這種面具，買個當紀念啊……”秦昆笑呵呵地遞了根煙過去。
　　老板也不客氣，夾著煙點燃後才說道：“看妳人還不錯，給妳明說吧，別看咱攤子上都是面具，每個都有名字的。有些面具，普通人戴不了，比如妳挑的，叫‘開山莽將’（真事），這是山神啊！最兇的山神之壹，戴上能嚇到小鬼，被嚇到的小鬼也會過來報復……”
　　總之壹串迷信的解釋秦昆是沒聽進去壹句，只聽到‘開山莽將’四個字後，就覺得這面具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
　　“我前面挑的也是‘開山莽將’？”秦昆意外。
　　老板吐出煙霧，點點頭：“是，山神形象出自人手，會有不同，不過懂行的都知道，這些是壹種面具。”
　　秦昆明白了，就像寺廟中的神像壹樣，不同地方塑像會有裝飾上的差別，但其實是壹種神明。
　　這個攤位賣的面具，是壹路走來看著最兇惡威猛的，秦昆可不會錯過，所以手掌壹翻，面具消失不見。
　　老板吃驚地看著秦昆：“我的面具呢？”
　　秦昆嘿嘿壹笑：“變沒了。”
　　老板無語囑咐：“朋友，妳喜歡就賣給妳吧。不過走夜路千萬別戴……不管是嚇到人還是嚇到鬼，都吃不了好果子！”
　　付完錢，離開小攤，岑清發現面具已經出現在秦昆的臉上，開口道：“那老板怕是不知道，秦先生才是真的開山莽將。”
　　面具下，秦昆聲音傳來：“岑組長別誇我了，我可經不住誇。我打算這幾天就走，妳這裏還有什麽事我能效勞的？”
　　岑清想了想，忽然道：“還真有。很簡單的壹件事。”
　　“多簡單？”
　　“打贏就解決。”
　　“果然簡單。”
　　秦昆問道：“在哪？”
　　“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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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山裏，夜路。
　　秦昆提著手電，舉目四望，要不是天眼能隔空確定自己的位置，秦昆鐵定是迷路了。
　　手機視頻在開著，今晚本來是幫岑清解決那件棘手問題的，誰料到石洞村那裏發來了視頻。
　　聊天群名字叫‘驚悚小鎮委員會’，是楚千尋、元興瀚、霍奇他們。
　　壹幫人在商量著石洞村發展細節，似乎出現了分歧，這才找上了核心人物秦昆。
　　“秦導，妳這是幹嘛呢？盜墓還是偷雞摸狗？”霍奇發現秦昆還戴著面具，有些意外。
　　群體視頻中，眾人都能看出秦昆是打著手電，走在林子裏，周圍黑的可怕，配上那猙獰的面具，更可怕。
　　“都不是，吃多了出來撒撒腿。”
　　“秦昆，淩晨2點了，妳真是吃飽了撐的？”許洋質問，“還有那面具……誰大晚上戴那個啊……”
　　秦昆鄙夷望去：“妳們才吃飽了撐的，都知道2點了，還發視頻！”
　　許洋端著壹杯洋酒，摟著壹個洋妞：“我在國外呢，這才中午，這幾天元興瀚要的材料我備的差不多了，有幾個國外才能買到，剛好公司有事出國壹趟。”
　　其他人被秦昆吐槽有些郁悶，秦昆催促道：“到底怎麽了？有事快說。”
　　傻子都能看出，秦昆現在是有事在身，似乎沒到忙的時候，才騰出時間跟他們聊天的。
　　於是武森然囁嚅道：“姓秦的，我家裏人想到壹個賺錢的法子，但是元興瀚不讓用，說和小鎮風格不統壹。我來問問妳。”
　　別看武森然平時嗓門粗大，顯得粗魯，但秦昆還真喜歡這種朋友，他雖然不懂什麽禮貌，但是心眼也不多。哪怕他惹到自己，揍壹頓就是了，不用成天防著。
　　發現壹向粗魯的武森然變得這麽小心翼翼，秦昆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看來這家夥骨子裏還是比較敬畏元興瀚的。
　　“說！”
　　“我想賣盒飯。”
　　“就這事？”秦昆看著武森然的眼神像是看智障壹樣，妳賣擺飯我都不管妳啊。這事還問我？
　　武森然郁悶：“元興瀚不讓。”
　　視頻裏，元興瀚在油畫布前，繼續壹副未曾畫完的油畫，聞言轉頭：“妳家裏那是知道劇組在，才讓妳發展盒飯產業。可是這裏如果荒涼了，沒劇組了呢？我們需要引流啊兄弟。”
　　“不過大畫家，妳說的烤肉生意，我忽然覺得有點荒涼。在那地方開烤肉店，會賠死啊。”霍奇卻覺得賣盒飯挺好的，自己將來要開心理診所，剛好有個吃飯的地方。
　　塗萱萱賣盒飯覺得不妥，但烤肉店確實荒涼。大武雖然人傻錢多，也不能往坑裏推啊，只是盒飯這買賣確實太小了，沒劇組等於沒收入，將來那地方會不會繼續有劇組取景，都是個問題。
　　秦昆不耐煩道：“那就擺好攤子，打出獵奇的招牌，讓他們自己來做飯。搞些符合風格的民宿就行。現在年輕人都愛冒險，給他們生壹堆篝火，備上生肉作料，門口拴壹只狗護院，其他的別管了……”
　　秦昆邊走邊說，發現他們不說話了。
　　視頻裏，幾個人崇拜地看著秦昆。
　　李哲比起大拇指，元興瀚砸吧著秦昆的提議，搖頭晃腦，旁聽的楚千尋都楞了。
　　這就是爺爺說的商業奇才？
　　狗哥什麽時候點子這麽給力了。
　　“好提議！”
　　“野炊風情，篝火余燼。夠藝術！”
　　“聽起來我都想體驗了……”
　　“確實是個放松的辦法，民宿壹定要接地氣。”
　　“圍爐夜話啊……媽耶，我小時候經常幻想這種場景。”
　　秦昆也就隨口壹說，沒想到這幫人當真了，也罷，賠錢的反正不是自己。
　　秦昆發現他們又進入了意淫，於是道：“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剛說完，忽然聽到壹聲尖叫。
　　是塗萱萱傳來的。
　　視頻裏，塗萱萱整理著稿子，穿著睡衣，似乎要睡覺了，卻驚恐地盯著手機，僵在那裏。
　　“怎麽了萱萱？”秦昆忙問。
　　“秦……秦大哥，妳是壹個人出來的嗎？”塗萱萱聲音顫抖。
　　秦昆點點頭，岑清有自己的事要處理，秦昆便壹個人來了，連手下都沒帶。
　　“妳旁邊有壹對眼睛！！！”
　　塗萱萱說完，手機忽然提示網絡信號較差，直接斷開。
　　然後，手機屏幕也滅掉，手電也沒了光亮。
　　秦昆壹楞，轉過頭去，周圍只有潺潺流水和風聲。
　　如果邪喪在旁，靈力波動確實會幹擾信號，但手機、手電沒理由滅掉的。
　　是蜃界！
　　秦昆駐足腳步，朗聲問道：“是哪路牛鬼蛇神？不敢現身壹見嗎？”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四周，沒人回應，秦昆忽然耳朵癢癢的，壹摸，手掌又濕又膩。
　　他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血。
　　深山老林，血腥彌漫，秦昆耳朵忽然壹疼，壹個興奮的聲音傳來：“凡夫俗子，在對月之地，還敢扮開山莽將！這只耳朵我笑納了！”
　　對月之地，大鬼盤踞！是極兇的兇地。
　　秦昆聞言不怒反笑：“蜃界裏割我壹只耳朵算什麽本事。我倒要看看妳是誰！”
　　“憑妳？”
　　聲音四處回蕩，聲音的主人仿佛隨時能出現在每個角落。
　　秦昆手掌壹翻，陣丸出現，周圍畫出橢圓，隨手將陣丸置入橢圓軌道，壹腳踏地，陽氣灌註陣中！
　　“白帝刀兵殺陰威，長庚飛光掃魂灰！”
　　啟明陣！
　　陣丸有七個，以天文七政排列，天文七政，便是日、月、金、木、水、火、土，七顆星辰，此刻天文七政不斷滾動在周圍的軌道中，秦昆以宇宙觀的視角俯瞰腳下。
　　剛剛，在腳掌頓地的壹瞬間，金星驟亮，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