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9章 瞳威

　　荒村古橋，王乾終於見到了飛雷僵。
　　“飛雷，妳跑哪去了？”王乾面色嚴肅，飛雷僵雖然蠢了點，但還算聽話，今天居然敢亂跑，他有些不可思議。
　　飛雷僵瞪著死魚眼：“我被人擄走了！”
　　王乾：“……”
　　哪個煞筆會擄走妳啊大哥！妳照照鏡子看看妳這副模樣，鬼見了都害怕好不好！
　　王乾能感覺到那邊有幾股氣息離開，又不確定問道：“真被擄走了？那人長什麽樣？妳說清楚點。”
　　飛雷僵認真想了想道：“長得和剝皮、徐桃給我看的電影中，那些大鼻子壹樣。”
　　“妳先等等……”
　　王乾回過神來，“剝皮、徐桃晚上還給妳放電影了？”
　　王乾驚訝不已，這群鬼現在日子過得好啊！晚上還有電影看！
　　飛雷僵點點頭，瞪著死魚眼：“看壹次1沓冥幣！”
　　王乾：“……”
　　我特麽就知道是這樣！！！
　　飛雷僵出現後就有33級，現在都多久了，才35級，都快被剝皮鬼他們趕上了！自己就壹只鬼差，大把大把的給錢啊，等級卻壹直上不來。
　　弄了半天，他的冥幣全都被剝皮、徐桃他們坑走了！
　　“秦昆，妳縱容手下、卑鄙無恥！欺負我家鬼差人傻好欺負嗎？！”王乾睚眥欲裂，大家同住壹個屋檐下，特麽傻子也不能這麽欺負啊。
　　王乾已經顧不上問剛剛發生了什麽，劈頭蓋臉朝著飛雷僵壹頓罵。
　　“他們要妳冥幣妳就給啊？！妳長點腦子好不好！”
　　飛雷僵似乎知道自己錯了，不過還是瞪著死魚眼，很義氣地解釋道：“那電影好看！”
　　這是什麽？這就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妳們瞅瞅，多高的覺悟？
　　王乾心裏嗶了狗了，恨鐵不成鋼：“好看也不行！”
　　想我王乾精明壹世，怎麽收了個這麽蠢的鬼差。
　　“裏面的尖鼻子女人叫的好聽！”
　　“叫的好聽也……等等……”
　　王乾幽怨地看著飛雷僵，“那電影裏，男女是不是都不穿衣服？”
　　飛雷僵瞪著眼想了想：“有時候穿！”
　　王乾有些高血壓，揉了揉太陽穴，兩行清淚直往心裏流，得，自家鬼差終究是長大了……也罷，他開心就好。
　　似乎感受到王乾是關心自己的，飛雷僵坐上摩托安慰道：“主子，沒事，這幾天我把電腦密碼背過了，以後不需要他們給我放……”
　　妳瞅瞅！傻子都被坑的會省錢了……
　　王乾也不知是欣慰還是特麽酸楚，不行，這風氣必須得整治壹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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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郊二環附近，秦昆停下自行車。
　　媽蛋，人跟丟了。
　　秦昆有些郁悶，天眼術畢竟只有方圓50米的距離，他放出剝皮鬼，想試試能不能繼續追蹤，剝皮鬼嗅了嗅空氣苦著臉道：“昆哥，咱的鼻子雖然靈，也不是狗啊……這麽多尾氣，那人還坐在車裏，估計狗都追不到……哎呦，昆哥，妳幹嘛打我？”
　　秦昆黑著臉，什麽叫狗都追不到，我現在很不喜歡這個字眼好嗎？
　　收回了剝皮，嬴鳳瑤抱臂在旁，鳳眼望著秦昆：“秦大官人，大晚上就帶人家來這裏啊，沒情趣……”
　　那火辣毫不掩飾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嬴鳳瑤的熱情秦昆是體會過的，但是危險和熱情並存，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和蛇壹樣，對，就是竹葉青那種蛇，沒事咬人壹口，神仙都受不了。
　　“那妳想怎樣？帝國豪庭開間房子？順手再試試能不能弄死我？”
　　秦昆色心又起，不過被自己按捺下去，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遊戲可以玩，危險遊戲還是少碰為好。
　　嬴鳳瑤呵呵壹笑：“怕了？”
　　“怕妳？”秦昆瞇起眼。
　　嬴鳳瑤疑惑：“不是嗎？”
　　秦昆道：“妳先告訴我，那個‘判官’是誰。”
　　嬴鳳瑤歪著頭，有些挑釁道：“先去帝國豪庭，我再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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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昆活了23年，沒想到還會有壹天，來到臨江市最高檔的酒店。
　　帝國豪庭，總統套，現在是淡季，房價也要5888壹晚。
　　房間裏，無比舒適的大床，精致的真皮沙發，天花板上炫目的吊燈，和踩下去好像能讓人陷進去的地毯。
　　秦昆是第壹次來這裏。
　　按照秦昆的消費觀念，來到這種地方和壹個危險的女人，有些奢侈透頂，不過除過壹下讓人遐想旖旎的事情，秦昆的主要目的，是問問判官的身份。
　　‘啵’
　　櫃子裏壹瓶酒被打開，秦昆心中壹痛，那酒的標價1W7，秦昆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臥槽……胸口好像什麽東西碎了……
　　嬴鳳瑤撇撇嘴，倒完酒，加了幾顆冰塊，透明的冰塊在酒杯中浮動碰撞，秦昆只能聽見白花花的銀子流走的聲音。
　　“嬴鳳瑤……誰來酒店是為了喝酒的，妳不是有酒吧嗎？”秦昆有氣無力道。
　　“看妳的小氣樣。”嬴鳳瑤搖了搖杯子，“哪有聊天不喝酒的。”
　　好吧，妳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秦昆說著，也給自己倒了壹杯，媽蛋，這麽貴的酒，他都沒喝過。
　　看到秦昆牛飲壹杯，咬著冰塊跟啃著自己的骨頭壹樣，嬴鳳瑤心中開心不已。
　　“好喝嗎？”
　　“馬尿壹樣……”
　　噗——
　　嬴鳳瑤含在嘴裏的酒噴出，秀目狠狠刮了秦昆壹眼：“妳真惡心！！”
　　秦昆這才舒服了壹些。
　　住都住了，酒也喝了，秦昆就不糾結那些了。
　　兜裏還有3W塊，花完剛好能撐到旅行社開業的時候，多大個事。咱從來就不怕窮好嗎？
　　秦昆不再主動詢問，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穿了身睡袍，打量起窗外的夜景。
　　舒適的沙發上，秦昆看到窗外車水馬龍，這裏屬於高新區，與金竹路遙遙相望，坐在這裏，高高在上，俯瞰著整個臨江，才能讓人生出壹種錯覺，覺得眼前的繁華，是自己擁有的。
　　只是這種錯覺，比夢還要短暫。
　　嬴鳳瑤也洗了澡，端著酒杯靠在秦昆懷裏。
　　“發什麽呆？”
　　“不是發呆，是發楞。”
　　“發楞？和發呆不壹樣嗎？”
　　秦昆道：“當然不壹樣，發呆是被眼前的東西震住，發楞則是被震住之後，心裏有種憧憬，想要擁有眼前的壹切。”
　　“俗！”嬴鳳瑤點評道。
　　秦昆承認：“我本來就是個俗人。”
　　嬴鳳瑤也學著秦昆的動作，發楞地看著窗外：“其實自我下山後，也看過壹次夜景，就壹次。”
　　嬴鳳瑤壹直端著架子，無論在哪，整個人都是優雅、成熟、理性的，可能眼前的景象，勾起了壹些回憶。
　　她抿了抿杯中的酒，雙眸出神：“那是我20歲的時候，在香港銅鑼灣壹處酒店。我坐在房間裏，看著街道看了壹夜。”
　　“師父和幹爹告訴我，我爸爸就是死在那個房間的……”
　　嬴鳳瑤靠在秦昆懷裏，感受著他的心跳，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落在手指上的酒漬。
　　“妳心跳加速了。”
　　秦昆深吸口氣，“怎麽可能。”
　　“我爸爸叫贏嘉豪，羅湖贏嘉豪，綽號刀疤。”嬴鳳瑤目光炯炯，擡頭看著秦昆。
　　秦昆快速喝完了杯中的酒，思忖了壹會，點頭道：“聽名字，應該是壹個江湖前輩。”
　　二人對視了壹會，這個話題便就此打住。
　　嬴鳳瑤吻了吻秦昆的臉頰：“也是在那年，我遇到了判官。”
　　“他長什麽樣？”
　　“我忘了……這次沒騙妳，我真忘了。他那雙眼睛很詭異，很深邃，我忘了他的模樣，只記得依稀見過他。”
　　這句話，秦昆信，判家有種秘術，被稱作‘瞳威’，壹眼看去，實力低微的小鬼，能直接被看死。
　　這種道術，對人也能施展，比起催眠術更加精深，直接將自己的精神力透過雙眼，施加給對方。
　　當年左近臣的逃走，就是因為看了那個馮羌壹眼，致使馮羌倒戈。
　　“後來呢？”
　　“後來，他和我只有短信聯系，聽說許多深山道觀的幕後操縱者，都是他。不過，他並未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除了殺妳。”
　　不可能，當年葛戰他們將左近臣形容的十惡不赦，如果那個判官是左近臣或者他的真傳，恐怕他們即便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會被洗掉吧。
　　“其實說實話，我不覺得判官想殺妳。他只是想要妳這個紋身……”嬴鳳瑤撫摸著秦昆的手心，他手心裏，那個骨灰壇紋身靜靜地躺在那裏。
　　秦昆望著嬴鳳瑤，道：“妳知道這個紋身代表著什麽嗎？”
　　“我不知道。”嬴鳳瑤承認，“不過判官告訴我，妳的紋身叫十死印，代表著陰陽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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