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南鬥昆侖

靈異推理

夜色冷清,室內燈光昏暗,窗外有微風吹拂。
晚上11點半,臨江市殯儀館內,秦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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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5章 十年了

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by 南鬥昆侖

2022-8-13 18:57

  昏天黑地,冷月高懸。
  亡魂匯集的陰泉邊上,壹只吊死鬼將舌頭伸進水裏,卷著泉水往嘴裏餵。
  長長的舌頭舔去嘴邊的水漬,精神算是清爽了壹些。
  他回頭,看到身邊壹襲嫁衣的女子,低聲問道:“白壁人,這是第幾個城了?”
  女子翹著腿,側身坐在泉邊青石上,頭發有些淩亂,仔細地回憶了壹下才道:“四十九個了。”
  吊死鬼聞言,點了點頭。
  泉邊,全是鬼卒屍體,隨著陰風激蕩,屍體迅速腐化,變成白骨,又變成青煙,飄散在空中。
  不遠處,是這座土城的城墻,缺口上,壹只血屍、壹個無頭鬼跳了下來。
  “大姐頭,阿吊,辛苦了,來吃點東西。”
  血屍身後背著壹個打著補丁的口袋,袋子裏裝著糕餅、果素、三牲以及壹些雜七雜八的吃食。
  無頭鬼腋下夾著兩個巨大的密封口袋,斷頸處頂著壹個水缸,裏面全是鮮血。
  四只鬼圍在陰泉邊分食東西,女子身穿黑紅相間的嫁衣,挑了個好看的果子咬下,問道:“和尚呢?”
  “行騙去了。”
  吊死鬼道:“看某的眼睛,他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吊死鬼指著浮腫的眼角,表情氣憤。
  血屍無語:“這算好的了,上次我扮惡人,可是活活被燒死了。我抱怨了嗎?”
  無頭鬼的聲音從胸腔傳來:“那次我好不容易撿的壹顆腦袋都被打爆了,我也沒抱怨。”
  幾只鬼壹邊腹誹著和尚壹邊比慘,吃飯卻很快,兩個密封的羊皮袋子裏面全是香火,各自吸完後,受傷逐漸恢復,默契地分開盯梢。
  四只鬼成四個方向站開,隱藏在陰泉附近樹叢裏,不壹會,看到壹個受人擁戴的和尚出來了。
  “呵呵,各位老鄉,不用相送了,切記時時念佛,日日為善。”
  “大師,城主死了,幾個將軍也死於歹人之手,不如您留下,受我等供奉,庇佑壹方如何?”
  “是啊大師,那些歹人心狠手辣,我怕他們卷土重來!”
  “大師,務必要留下啊。”
  那和尚拈花壹笑,腦後金光暴漲:“阿彌陀佛,我佛門中人,要普度眾生的。時時念佛,日日為善,佛祖自會保佑妳們。再說,此地靈官魂燈消散,酆都會派人過來,這裏多壹個貧僧不多,少壹個貧僧不少。”
  挽留聲不斷,鬼民們看到和尚去意已決,哀嘆壹會,便不再強求。
  壹個德高望重的老鬼開口道:“大師,我們準備了些禮物,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香火貢品,萬望大師……”
  “拿回去。”和尚突然神情肅然,“我乃佛徒,此行為普度眾生而來,豈會圖報?”
  德高望重的老鬼大聲道:“這些都是禮佛之貢品,大師緣何不收?!”
  “是啊大師!緣何不收?!”
  “大師,緣何不收?”
  “大師,收下吧。”
  “大師,要不是妳及時趕到,那兩個雌雄大盜就屠城了啊!這點謝意,就當我們上貢給佛祖的不行嗎?”
  和尚挺直身子,表情肅然,雙手慢慢合十。
  “阿彌陀佛,是貧僧著相了。”
  收下貢品,在城頭與鬼民告別,和尚足足走出三裏地,這才收起佛光,長呼壹口氣。
  “別跟了,都出來吧。”
  前面樹叢,走出四只鬼,正是壹路跟著自己而來的四只大鬼。
  “剝皮、無頭,快來搬東西。大姐頭,阿吊,辛苦了,扮演雌雄大盜,不容易啊。”
  這幾個大鬼,自然是秦昆手下走失的鬼差。
  剝皮鬼、無頭鬼、水和尚、嫁衣鬼、吊死鬼。
  自秦昆沈睡之後,幾只大鬼沒了供奉,秦昆這壹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們見秦昆短時間內還無法醒來,便將自己的供奉留在了十死城,外出謀生。
  歷盡千辛萬苦,攀上十荒山,在山的另壹側,來到了這裏。
  這裏被稱為地獄,廣袤無垠,五只大鬼也不知在這茍活了多少年,起初靠打劫為生,後來被酆都陰差盯上通緝,就改殺人放火了。
  套路很簡單,挑壹個鬼將不多的小城,由實力為鬼將的吊死鬼、嫁衣鬼扮惡人,殺掉或綁架城裏的靈官、鬼將,明著搶壹批供奉,再由水和尚出面擊退惡人,安撫鬼民,暗中再收壹批。
  殺人後搶劫壹撥,安撫後再心安理得收壹撥供奉,五個鬼差作為大鬼,勉強用這些靈氣並不充足的供奉維持著修為。
  總共劫掠了四十九個鬼城,都是比【地獄道】裏秦昆的地盤黑石城還要小的土城。
  五只鬼走在路上,分贓完畢後,吊死鬼問道:“下來去哪?”
  剝皮道:“誰知道呢。走到哪算哪唄,這些香火貢品夠我們維持半個月的。”
  吊死鬼不滿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誰能告訴我?”
  “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麽?”
  “某不願再行這種勾當了。”
  剝皮鬼嗤笑:“阿吊,妳渾身正氣到底是哪來的?”
  壹根套繩突然出現在剝皮鬼脖子上,剝皮鬼被懸空吊起。
  吊死鬼將他拉近,冷聲道:“有意見嗎?”
  簌地壹聲,吊死鬼從手臂開始,七竅冒出黑針似的鬼草,那鬼草生命力極強,沒壹會又刺破吊死鬼的皮膚,讓他瞬間成了刺猬。
  “剝皮,收了妳的寄生鬼術,否則妳會死的很慘!”
  吊死鬼冷聲道,繩索壹緊。
  剝皮鬼感覺呼吸不暢,腦袋要被擠爆了壹樣,雙眼凸出,咬牙道:“休想!”
  二人對峙時,突然壹個和尚出現。
  “阿彌陀佛。”
  佛月高懸,佛光普照,剝皮鬼脖子上的繩索和吊死鬼身上的鬼草齊齊消失。
  嫁衣鬼擡起眼皮看了壹眼二人:“嫌這次搶的香火太多了是嗎?這次妳們的傷,自己耗鬼氣修復!”
  剝皮鬼和吊死鬼針鋒相對,齊齊露出挑釁的眼神,水和尚打圓場道:“自家兄弟,不說外話,得虧昆哥和牛哥不在,否則妳倆這種模樣,早被打死了。”
  提起秦昆,幾人都沈默下來。
  沒壹會,剝皮道:“大姐頭,咱要不回去吧?”
  在剝皮鬼眼裏,牛猛、嫁衣鬼是秦昆手下他最服的兩個鬼差,牛猛不在,剝皮壹向以嫁衣鬼馬首是瞻。外出這麽多年,嫁衣鬼先後也救了他數次,他打心眼裏是感激的。
  “回去……”
  嫁衣鬼臉色露出壹股陌生的表情,似乎是向往,似乎是回憶。
  水和尚神態安詳地看著嫁衣鬼。
  無頭鬼呆立在那。
  剝皮鬼帶著期待。
  吊死鬼壹言不發,似乎也有話要說。
  幾只鬼差都靜靜地等著嫁衣鬼的答復。
  半晌,嫁衣鬼才開口:“我們離開多久了?”
  “似乎……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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