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南鬥昆侖

靈異推理

夜色冷清,室內燈光昏暗,窗外有微風吹拂。
晚上11點半,臨江市殯儀館內,秦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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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5章 喝酒,上路

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by 南鬥昆侖

2022-8-13 18:58

  晚上,舞廳後門角落。
  飄忽不定的女人慘叫聲連續傳來,幾個出來撒尿的中年人湊過去,只看見壹個青年在吞雲吐霧。
  沒有女人?
  剛剛那陣聲是怎麽回事?
  幾個人定睛壹看,青年旁邊地上攤著壹個人。
  “顏哥?”
  這不是顏城嗎?小鎮曾經最富的老板,後來牽扯到命案蹲了幾年局子,還是放出來了。天魅舞廳就是顏城出來時開的,所以眾人都認識他。
  地上的顏城中邪壹樣打著哆嗦,滿臉是細密的汗水,時不時還會抽搐壹下,那幾個人有些害怕,秦昆側頭壹笑:“顏哥羊角風犯了,壹會會暴起打人的。”
  幾人壹聽急忙走了。
  此刻,壹只女鬼被壹只吊死鬼勒住,摁住腦袋狠狠地撞在墻上。
  女鬼撕心裂肺大叫,因為叫聲也屬於靈力波動,被秦昆的陽氣遮掩,所以只會聽到忽遠忽近的鬼哭狼嚎。
  “放開我!妳是誰!!!妳到底是誰?”
  “扶余山地師麾下鬼差,名字忘了,不過和妳壹樣是吊死鬼哦~”
  吊死鬼身軀本來就高大,吊在空中顯得更高,右手壹個拉燈的動作,讓頭破血流的女鬼立即被吊起在空中。
  啪——
  壹根繩索抽到臉上,女鬼渾身身軀壹抖。
  紅衣女鬼啊!
  秦昆都想不到,這年頭還有身披紅衣而死的女人。
  從古至今,女子陰氣重,含恨而死後戾氣更重,尤其身披紅衣,已經是壹種象征性的儀式。
  不是說身穿紅衣而死會變成猛鬼,而是但凡願意身穿紅衣而死、化為猛鬼的人,生前肯定有著滔天執念,想要死後報復。那些懦弱、柔弱的、顧忌情理法的順民,只能靠著這種儀式,完成釋放自己心中惡念的轉變。迷信、而又可憐。
  “打吧!打死我吧!什麽扶余山上師!我丈夫死前,為什麽沒有妳們這幫上師出來伸張正義!壹群只會欺善怕惡的神棍、騙子!”
  女鬼大聲謾罵。
  秦昆從始至終,壹言不發地站在旁邊。
  對方可惡嗎?
  對方可憐嗎?
  自己分不清,也許徐法承、妙善那種聰明人能分得清,也許他們也分不清。
  正義及時降臨,永遠是個理想狀態。
  西方驅魔人信奉這個,華夏也壹樣。
  但終歸是理想。
  面前這個女鬼犯忌了,秦昆清楚。那繩子勒到自己脖子上的壹剎那,她就逃不過這頓毒打,所以她應當受到懲罰。同時她也是受害者。
  秦昆揍完對方,又吩咐吊死鬼將她放了下來。
  女鬼眼球凸爆,嘴角下斜,模樣很醜,根本想象不到顏城說她生前八面玲瓏、面帶春風的韻味是什麽樣子。
  秦昆面前,壹桌子擺飯出現。
  “吃,吃完超度妳。”
  憑空多了兩把椅子,秦昆坐在桌子對面,女鬼神經病壹樣笑著,也坐了下來。
  “不是要殺死我嗎?”
  女鬼伸手抓著飯,囫圇往嘴裏塞,嘴巴裏說著惡毒的話,擺飯很香,所以她也抵擋不住這份誘人的味道。
  吃的噎住了,女鬼捶打著胸口,灌了壹口湯。
  她的兩只手很臟,上吊前似乎經歷過痛苦的掙紮,幾個指甲蓋已經沒了,聽著她在罵自己虛偽、偽善,秦昆也沒有回嘴。
  “好吃嗎?”秦昆又點了壹根煙。
  吊死的女鬼身上有股怪味,像是未曾風幹徹底的臘肉,鉆著蛆蟲的腐臭。
  女鬼瞪著秦昆,獰笑道:“好吃啊,我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了。”
  秦昆點點頭:“比妳丈夫做的如何?”
  壹瞬間,女鬼怔住,雙目淚如泉湧,鼻涕也跟著流出,咀嚼著食物的嘴巴微張,痛不欲生的哭泣從嘴巴裏傳來。
  嘴裏的食物化作香灰,隨風垂落,女鬼捶胸頓足,瘋癲壹樣捂著臉,揪著頭發。
  誰能想到,毒打都不曾讓她討饒,卻被秦昆壹句話錘碎了心防。
  良久,情緒似乎控制住了,才淒慘地看著秦昆:“和我丈夫做的壹樣好吃……”
  秦昆點點頭:“嗯。”
  他長籲壹口氣:“死後什麽時候醒來的?”
  接下來,秦昆便開始詢問。
  女鬼再也不敢看秦昆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能看透自己,問出自己最不想回憶的問題,她怕了。
  “吊死當夜。我見過自己屍首……”
  “害怕嗎?”
  “怕,也恨!”女鬼直接咬碎了壹塊骨頭,生嚼入肚。
  “當時妳報警了,警察也伸張正義了。兩個人被槍斃。”秦昆說了壹句,又想到自己在靈偵總局有身份,頓了頓道,“公家對得起妳,這些年也在全力追捕其他人。”
  “那又怎樣?!他們殺人了!警察就應該把他們壹網打盡,全部槍斃!!!”
  秦昆當頭棒喝:“警察也是人!”
  壹句話說罷,周遭環境壹變,桌子出現在壹處拱橋上。
  陰森圓月,下有黃泉流淌。
  秦昆站起,撫摸著拱橋欄桿:“他們也是普通人,他們的存在就像橋上的欄桿壹樣,默默佇立,防止行人失足落水。妳丈夫是被人夾著,丟下黃泉。不應該埋怨欄桿。”
  秦昆是粗人,這種比喻已經是他的極限。
  似乎女鬼懂了,所以女鬼又哭了。
  也許美食能填補心中的那份空虛,她流著血淚,囫圇吃著食物:“但他們殺人了……我要報復啊……我真的要報復啊……他們那是殺人嗎?他們絕了我的希望,打斷了我精神支柱,他們殺了我男人,還有三個在逍遙法外,我要報復啊!!!”
  秦昆聽的心中怒火中燒,旁邊跪著面如死灰的顏城,被秦昆壹腳踹在臉上。
  顏城鼻血噴湧,想要憤怒站起,面對秦昆血紅的眸子,又低下頭來。
  秦昆吐出壹口濁氣,又看向女鬼:“所以這些年妳都待在顏城身邊?伺機利用他復仇?”
  “沒有,壹直在深山老林茍活。家裏燒來的東西,勉強為我續命。後來,父母也死了,只有小妹壹家平時祭奠我,但是不夠。所以我就去搶別人的供奉,沒報仇,我不能這麽死了。前兩年,我覺得自己有了壹些特別的本事,能接近壹些比較燙的陽人,所以找上了顏城。”
  燙是形容陽氣,也能形容煞氣。
  如果秦昆推斷的不錯,女鬼死後憑著執念,直接變成了野鬼,能接觸這類人,已經代表晉級厲鬼了。
  周圍拱橋消失,他們又回到了舞廳後門的角落。
  壹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秦先生,我是岑清。”
  “過來吧,岑組長。”
  岑清走了過來,發現這裏擺著壹張桌子,對面是壹只厲鬼,心中壹動,手摸到了後腰的封魂槍,但是看著秦昆在吞雲吐霧,又放下了警惕。
  岑清很幹練,壹頭長發紮在腦後,聲線溫柔,表情卻是不茍言笑的那類人。
  早就聽隴西盧序曲、羊城方昊、霧州蒙義軍提過,秦先生神通廣大,不僅道門方術造詣匪淺,而且本身也極其能打。今日第壹次見,沒想比照片上還要年輕。
  岑清來了,秦昆看到女鬼也吃完了,便開口道:“這壇酒喝了,喝完安心上路。”
  從始至終,秦昆都沒松口,沒提過要放過她。
  女鬼也很認命。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有些感激。
  死後二十多年,除了復仇支撐著她以外,她還剩下什麽?
  父母死後,真的好久沒人給自己準備過這麽精致的壹桌擺飯了……
  女鬼扭過頭,不想讓秦昆看到自己哭泣,她瞟向剛剛還在毒打、甚至快要把自己殺掉的吊死鬼:“能陪我喝壹碗酒嗎?”
  “有何不可。”
  吊死鬼頭壹次把自己從繩索上解下,已經不會走路了,踉蹌地坐在旁邊,酒碗和女鬼碰上。
  女鬼喝的很快,壹碗又壹碗。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結局,很遺憾,還有壹個人沒宰掉。
  但是,又像是解脫壹樣,讓她豪飲起來。
  即將醉死之前,女鬼血淚中泛著熒光,下斜的嘴角終於上揚,迷離地看著吊死鬼:“妳當初又是為什麽上吊的?”
  吊死鬼低眉,猶豫良久,剛要回答,女鬼已經徹底醉倒,壹個骨灰壇當頭罩下,答案她再也聽不到了。
  有風吹過。
  擺飯成了灰塵,桌椅也消失不見。
  秦昆起身,朝著岑清壹笑:“害的妳親自跑壹趟。”
  岑清搖搖頭:“秦先生言重了,分內之事。”
  秦昆點頭:“顏城交給妳了,問清楚逃犯下落。那女鬼既然找上了他,顏城玩命也要哄騙那幾個人回來的。”
  岑清點點頭。
  晚上,淩晨1點,秦昆伸了個懶腰,臨走前忽然看向顏城:“之所以在網上講那個故事,妳其實想找人幫妳解決那只女鬼,又怕她發現對吧?沒有交出第三個人給她宰掉,也是為了防止女鬼最後連妳也殺掉,是嗎?”
  地上,顏城依然耷拉著腦袋,沒人看見他露出微笑的眼神。
  聽到秦昆發問,顏城表情壹換,茫然擡起頭:“我……怎麽可能!上師未免太疑神疑鬼了。”
  秦昆嘻嘻壹笑:“是嗎?看來我果然是想的太多了。妳心思細膩,應該能看出我對妳有偏見,不喜歡妳這號人吧?”
  顏城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無奈:“上師有大本事,誤會我們這些俗人,也是正常。”
  秦昆點點頭:“不跟妳廢話了,嘴裏沒點實話。妳既然在騙我,那我也騙騙妳吧……聽說被鬼索命的人,死後也能變成鬼。他們或許很感興趣,自己是為什麽被人騙回來殺掉的,小心妳死去的兩個兄弟回來找妳。”
  說著,秦昆手掌拍了拍顏城肩膀,揚長而去。
  顏城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此刻他摸著心臟,發現心跳如鼓。
  他……真的是騙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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