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海底屍

　　“大風把集裝箱刮海裏了？”這時熊萬毅哥兒幾個走了過來，聽見之後熊萬毅馬上插嘴說道：“這幾天也沒有大風天氣，就這三四級風能把集裝箱刮海裏？”
　　“怪就怪在這了。”船長向熊萬毅他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目擊船員說的有鼻子有眼，聽說集裝箱掉海裏的時候還有人拍了視頻。”
　　“還有視頻？”我和熊萬毅他們幾個相互看了壹眼，隨後都將目光對準了船長。我搶先說道：“妳手頭有這段視頻嗎？”
　　船長苦笑了壹聲之後，說道：“現在誰都看不成了，昨天晚上那艘船入港的時候，檢疫出來了霍亂，現在船上所有的人都被管制起來，已經死了好幾個人。我找人打聽了，死的都是當時得目擊者，拍視頻的船員是第壹個死的。”
　　這時，西門鏈走近了幾步，看了我壹眼之後，扭臉對著船長說道：“霍亂？誰聽說過霍亂能當天死人的？”
　　船長看著西門大官人，說道：“都說是霍亂，不過到底是什麽傳染病到現在也沒有定性。只是聽上船檢疫的人說，得病的人都拉脫水了，上吐下瀉的看著像霍亂的癥狀。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壹直沒有確診，也沒給個說法。”
　　船長也就知道這麽多了，再說下去就是碼頭傳出來的謠言了。雖然不敢肯定這裏面和林楓、郝正義之間有什麽聯系，但是穩妥起見，我還是給孫胖子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我剛說了壹個開頭，孫胖子在電話那邊就打斷了我的話，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妳們剛走，我就知道這件事兒了。現在化驗報告剛剛傳真過來，確實在船上發現了霍亂病菌，但是死亡的四個人都是死於心梗，他們身上的霍亂癥狀並不嚴重，還遠遠不到致死的程度。”
　　我停頓了壹下之後，對著電話另壹頭的孫胖子說道：“大聖，這裏面是不是和林郝那倆人有關系？差不多妳就早點準備吧。”
　　孫胖子那邊猶豫了壹下之後，說道：“還不至於，辣子，不瞞妳說，現在郝頭和楊軍那邊也遇到了和妳們差不多的問題。我這邊不敢輕舉妄動，妳們都觀察壹下，只要證實有林楓和郝正義出現的，我們的人馬上就能到。”
　　我還想繼續再問幾句的時候，孫胖子那邊有別的電話打過來，他只能先掛了我的電話。
　　見我掛了電話之後，熊萬毅他們都湊了過來，問我孫胖子是什麽意思。我把孫副局長的原話重復了壹遍之後，說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麽，到了出事的海域再說吧。也許就是虛驚壹場。”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我自己都不信會那麽巧合。
　　全速行駛將近兩個小時之後，我們這艘海監船突然停下。船長對著我們幾個人喊道：“就是這裏了，集裝箱就是在附近掉海裏的！”
　　這時我和熊萬毅幾個人已經站到了甲板上，在這裏感覺不到任何和林楓、郝正義有關的氣息。老莫和西門鏈用民調局的法子做了測試，也沒有找到類似林楓的活死人氣息。
　　我圍著甲板轉了壹圈，現在的海面沒有壹點風浪，對著壹望無際的海平面，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的地方。也許再往前走走，運氣好的話多少能發現壹點蛛絲馬跡。我回身對著駕駛室裏的船長說道：“開慢壹點先圍著這裏轉壹圈再說。”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後突然有壹人說道：“等壹下，給我五分鐘試試。”楊梟突然從我身後冒了出來，他背著手走到船舷附近，眼睛盯著海面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大概找了壹分鐘之後，楊梟的身子微微左轉，雙手伸出來的時候，我才看到他右手的掌心裏面是壹片小小的瓷牌。
　　楊梟將這片瓷牌將掌心中壓得粉碎，隨後將瓷牌的粉末對著海面猛地壹仰。就在粉末出手的壹剎那，他的身後突然刮起壹陣大風，將這些粉末遠遠的吹散到海面上。
　　連同這艘船的船長和船員，幾十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接觸到瓷牌粉末的海面。可惜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卻並不見海面上有什麽異樣的事情發生。別說五分鐘，最後壹直等到了二十多分鐘，也沒看到平靜的海面上有大的波瀾。
　　最後除了楊梟之外，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就在我也認定楊梟這次無所獲，準備讓船長繼續開船的時候，熊萬毅突然指著楊梟盯著的海面說道：“那是什麽東西！”
　　被他這麽壹喊，所有人都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算海面上微微的揚起壹層波瀾，隨後，海底出現了壹個白花花的影子快速的浮了上來。這個影子越來越大，轉瞬之間就出現在海面上。隨著“嘭！”的壹聲響，壹個巨大的氣泡浮出水面炸開。
　　隨著這個炸開的氣泡，壹股死人的氣息彌漫在空氣當中，可惜沒過多久之後，這股氣息就消散的幹幹凈凈，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壹樣。
　　這時候別說我們幾個，就連船長都看出來有問題了。他對著手下的船員喊道：“下錨！”他的話音剛落，我馬上回頭對著他喊道：“別下錨！發動機也別停！要確保船隨著能開走！”
　　我說話的時候，熊萬毅幾人已經飛快地將突擊步槍取了出來，對著海面壹個勁兒的瞄著。老莫從背包裏面取出壹袋子朱砂，向海裏倒了下去，這些朱砂被特別加工過，浮在海面圍著船體馬上散開，形成了壹個幾十米長的隔離帶。
　　所有人對著冒出氣泡地海面提心吊膽的又過了十幾分鐘，卻不見再有其他異常的事情發生。熊萬毅蹭到我的身邊，說道：“辣子，妳去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到底下面是什麽？要真是林楓和郝正義，就把他倆引出來幹啊！”
　　熊萬毅像是在對我說話，但是他的嗓門全船的人都能聽過。也不用我傳話了，楊梟的眼睛還在盯著海面，嘴裏說道：“下面是有死人不假，但是不保證壹定是我們要找的……”
　　楊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自己打住，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像是看到了壹件他都想不通的事情。片刻之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裝著這麽多的死人，這是想幹什麽？”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連海底深處又有壹連串的氣泡冒了出來。這些巨大的氣泡冒出海面之後紛紛炸開，壹連串氣泡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隨之而來的是濃烈的死人氣息。
　　不過除了這些氣泡和屍氣之外，又等了半天，再也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我代表熊萬毅他們幾個，對著楊梟說道：“這是死了多少人才又這樣的屍氣？下面到底是什麽？”
　　這時楊梟的目光終於從海面上離開，他看了我壹眼之後，說道：“我沒猜錯的話，冒出氣泡的位置就是集裝箱沈沒的地點。集裝箱裏面應該都是死了有壹段時間的人，現在看這個集裝箱也不是被風刮下去的，是被人在指定地點推到海裏的。那幾個死了的船員是被滅口了。”
　　說到這裏，楊梟突然長出了口氣，頓了壹下之後，繼續說道：“不過這裏應該是沒戲了，就算林楓和郝正義在這裏，那兩只驚弓鳥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海底下的集裝箱應該是他倆分散我們註意力的迷局。趁著把我們吸引過來的時候，他倆已經在其他的地方真被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