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七章 燭龍尊者，老妖怪！

　　顧見臨冷著壹張臉，抱著懷裏的少女，在幽暗的地窟裏摸索前行。
　　他很謹慎，因為這個時候他不是壹個人，身邊還帶著女祀和虎將，哪怕地窟裏也彌漫著稀薄的古神之息，但也未必能支撐多久的古神化。
　　至於蘇有珠，她已經社死了。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當初她仗著馬甲的掩護說出的那些虎狼之詞，現在回想起來都是那麽的羞恥，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她，讓她腦袋暈乎乎的。
　　“妳妹妹長得挺不錯啊，這是妳說的吧？”
　　“妳要來摸摸看麽？這也是妳說的吧？”
　　“看了妳的臉就要娶妳，這還是妳自己說的吧？”
　　“嗯？月姬小姐？”
　　顧見臨瘋狂輸出。
　　蘇有珠果斷在他懷裏裝暈。
　　“還有上次我給妳送的秘藥。”
　　顧見臨頓了頓。
　　蘇有珠忽然瞪大眼睛：“妳還好意思說！”
　　顧見臨挑眉：“怎麽了？”
　　“妳對我的胸圍很有意見麽？”
　　蘇有珠冷著臉，挺起了胸脯，質問道：“大不大？大不大？大不大？”
　　顧見臨低頭看了壹眼，其實不用她刻意挺胸，抱著她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了，但他依舊繃著壹張死人臉，說道：“大或者小，沒區別。我跟妳說過，在解決了朱雀氏族的詛咒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在壹起。”
　　蘇有珠冷哼壹聲，談戀愛和結婚又不是壹碼事，又在找借口。
　　詛咒的邏輯還沒搞清楚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微微鼓起了腮，冷聲說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因為擔心靠得太近會導致我覺醒，明明有家卻不回，非要去那個監獄壹樣小出租屋。害得我還要用分身過去給妳當保姆，晚上陪妳睡覺。”
　　顧見臨想到了尷尬的經歷，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
　　而且，什麽叫陪他睡覺。
　　不能憑空汙人清白啊。
　　“行了。”
　　他忽然問道：“妳的……那個怎麽回事？”
　　蘇有珠居然知道他在說什麽，也沒有不好意思：“陰陽雙生玉佩也不是全部的鏡像，倒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心意做出壹點點的改變就是了。這個話題能揭過麽？”
　　顧見臨心說妳管這叫壹點點。
　　果然啊，人越缺乏什麽，就會越想要什麽。
　　蘇有珠冷冷說道：“妳就是喜歡大的吧？林晚秋那個狐貍精？還有那個紅頭發的唐綾。承認吧，我已經看穿了妳的內心。”
　　這女人開始胡攪蠻纏了，惱羞成怒。
　　顧見臨懶得搭理她。
　　蘇有珠眼神冰冷，卻已經想著回家就開始用那些秘藥了。
　　藥師那個老賊，也該發揮點作用了。
　　再說了，網上說小也有小的好處。
　　可以壹手帶大啊。
　　不對，她在想什麽。
　　少女瘋狂搖頭，仿佛發病。
　　屠夫在後面默不作聲地跟著，心想年輕人的世界真是越來越不懂了。
　　這要是他那個年代，三胎都有了。
　　這時，顧見臨決定轉移話題，轉而望向巖壁上那些猩紅的紋路，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東西？還有，妳那個傳送過來的青銅羅盤是哪來的？”
　　蘇有珠湊過頭去細看，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第壹次來這裏。那個青銅羅盤，是我從妳爸的保險櫃裏翻出來的。當時他從麒麟仙宮裏出來，突然就跟我說，他被以太協會通緝了，讓我趕緊跑。”
　　顧見臨皺眉：“當初妳也在協會裏？”
　　“那倒不是，因為當初妳爸是很有威望的，所以我算是個編外人員。陸子衿部長找到我，幫我抹掉了所有的身份信息，然後把我送走了。”
　　蘇有珠輕聲說道：“那個時候他雖然心事重重，但表現得還算鎮定，只是跟我說沒時間了，必須要先把妳送走，委托我照顧妳壹陣子。”
　　顧見臨微微頷首：“然後就是我們出事的那天。”
　　“也就是說，不止有我壹個人知道真相，協會裏還有人相信血月屠戮事件的真兇不是我父親，但因為這件事情太過詭異，所有都在暗中調查。”
　　他說道：“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隱修會。”
　　蘇有珠應道：“嗯呢，其實隱修會很早的時候就盯上妳父親了，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妳爸只是訓練我戰鬥，帶著我在仙宮裏瞎逛，跟各種各樣的怪物搏鬥。那段時間，我還經常被那些恐怖的活屍給嚇哭。”
　　“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他也會帶著我出去執行任務，在世界各地走了很多地方，有過很多驚心動魄的冒險，大多都是他在保護我。我們看過雪山，攀登過火山，在富士山裏看他擊殺古神種，在北海道的雪地裏被遠古先民追殺。”
　　她仿佛陷入了回憶，眼神幽深：“當然，更多的時間是遠遠看著妳，然後壹起吐槽妳為什麽總是板著壹張臉，又為什麽不搭理那個總喜歡跟妳搭話的女同桌，或者商量著學校裏如果有誰欺負妳，我們該怎麽揍他。”
　　顧見臨想象了壹下，這壹大壹小坐在天臺上，看著他上學放學的畫面。
　　“兩個偷窺狂。”
　　他忍不住吐槽。
　　還好他自己壹個人的時候，沒幹過什麽羞恥的事情。
　　這種感覺還真奇妙，原來他的人生從始至終都被人保護著。
　　不只有晦氣的老顧，還有美少女。
　　蘇有珠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陪伴了他整整八年，若即若離，從不靠近。
　　“妳不覺得無聊麽？”
　　顧見臨忽然問道。
　　蘇有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覺得，旁觀壹個人的人生也挺有意思的。而且我知道，我得到的那些，本該都是屬於妳的。”
　　顧見臨說道：“妳不覺得他是在給我找童養媳？妳不介意麽？”
　　這個問題，蘇有珠仔細想了想：“那得看是給誰當童養媳了。”
　　這句話有很多重意思。
　　顧見臨全部接受到了。
　　“所以妳第壹次見我的時候，為什麽那麽開心？”
　　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因為察覺到妳隱隱約約快覺醒了，我也不用躲著妳了。”
　　蘇有珠撇嘴：“而且，有理由讓妳幫我寫作業了。”
　　呵，女人。
　　顧見臨問道：“老顧留下的攻略，提到過這裏麽？”
　　“唔。”
　　蘇有珠眨動美眸，歪著腦袋想了想：“他只是說，這是壹個陷阱。”
　　顧見臨皺眉：“陷阱？”
　　這倒是跟魂魄天井裏看到的那份檔案對上了。
　　“攻略裏提到，老師壹直覺得麒麟仙宮有壹種設計感，但這是他側寫出來的，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自從他從這個古遺跡裏出來以後，就愈發篤定了。”
　　蘇有珠擡起壹根白皙的蔥指，輕點朱唇：“他跟我說，雖然兩千年前的那壹戰，麒麟尊者的確不敵燭龍尊者。但是，麒麟之楔是祂故意讓燭龍尊者打碎的。”
　　顧見臨壹楞。
　　“最初他進入麒麟仙宮的時候，這裏處處都是陷阱，而且麒麟尊者的精神領域暴躁到了極點，隨時都有可能把整個古神界卷入時空亂流裏。”
　　蘇有珠提醒道：“那個時候，他還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在凝視著他，而且是某個位格極高的，甚至連他都無法察覺到的存在。”
　　顧見臨遲疑了壹秒，這不大概率就是麒麟尊者嘛。
　　“但是老師說，他進入仙宮後壹段時間，忽然感覺到那個暴躁的精神領域，突然間消失了。用老師的說法，麒麟尊者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
　　蘇有珠停頓了壹下：“強行克制住了祂的毀滅欲。”
　　顧見臨沈吟片刻，按照時間線來分析，那個時候麒麟尊者還在布局。
　　而自己拿到麒麟面具的時候，那位至尊已經消失了。
　　現在，壹切的謎團都指向了兩千多年前的那場戰鬥。
　　麒麟尊者，又為何要如此布局。
　　“那麽這個地窟又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們明明都在古神界裏了，卻還要進入另壹個維度空間？麒麟之楔，又為什麽會在這裏？”
　　顧見臨皺眉問道。
　　“老實說，所謂的楔，就是古之至尊吞噬了壹個世界以後，凝聚出的世界核心。每壹個古之至尊，都具備著毀滅或者創造壹顆星球的偉力。而楔是祂們孕育出來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將其奪走。哪怕至尊沈睡，楔也不會離開古神界。”
　　蘇有珠認真思考了壹下：“妳說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把楔藏在了這裏？”
　　顧見臨壹楞。
　　誰會把楔的碎片藏在這裏。
　　還擁有時空的能力。
　　他望向石窟裏的猩紅紋路，瞇起眼睛：“燭龍尊者？”
　　蘇有珠也認同他的說法：“這有可能是燭龍尊者制造的空間。”
　　顧見臨猶豫了壹下，伸出手觸摸著那些猩紅的紋路。
　　冰涼，粗糙。
　　觸摸到的壹瞬間，眼前仿佛閃過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淒厲裂隙。
　　與此同時，他腦海裏的黑麒麟睜開了壹線黃金的豎瞳。
　　顧見臨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沸騰起來了。
　　他利用古神的精神，進入了深度的側寫！
　　轟！
　　那壹刻，他的腦海裏閃過了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
　　襲天卷浪的海。
　　宛若燒灼著赤紅熔巖的烏雲。
　　幽暗的天穹仿佛被撕裂成兩半。
　　海底被轟然分開，深不見底的海溝宛若深淵。
　　戴著墨玉麒麟面具的男人向著深淵裏墜落，臉上泛著詭異陰森的笑容。
　　壹尊宛若權杖般修長的黑色鐵劍，被無數縱橫交錯的裂隙切裂。
　　四分五裂！
　　天地間，盡是雷鳴般的龍吟聲。
　　風華絕代的女人懸浮於雲端之上，漠然地俯瞰。
　　這時，壹尊燃燒的火麒麟沖天而起，強行吞噬了破碎的鐵劍碎片！
　　轟隆！
　　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投來壹瞥，天地轟然崩裂。
　　那尊火麒麟所在的時空也如同鏡面般碎裂！
　　燃燒的血液，宛若暴雨般落下！
　　轟隆！
　　只是短短的壹瞬間，顧見臨渾身都是冷汗，臉色蒼白至極。
　　雖然只是稍縱即逝的破碎畫面。
　　但他居然窺見了，兩千多年前那場戰爭的冰山壹角！
　　那種屍山血海般的壓迫感，真的太熟悉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壹個人能做到。
　　燭龍尊者！
　　“有珠。”
　　顧見臨忽然說道：“我看到了。”
　　蘇有珠蹙眉：“什麽？”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所在的這個地窟，其實並不是什麽特殊的空間。”
　　顧見臨呢喃說道：“我們可能，在壹具古神的屍體裏面。”
　　蘇有珠壹怔。
　　“燭龍尊者，祂用了壹具古神的屍體，來埋葬這些楔。那具古神，應該是麒麟氏族，是壹頭火麒麟，具體的位格不太清楚。不是祖，就是始祖。”
　　顧見臨凝視著墻壁上的那些血紅的裂隙：“這些東西，應該就是祂的血管，而所謂的能夠抹除神話武裝的煉金矩陣，應該也是以這具屍體為核心運轉的。也就是說，設計這個地方的，並不只有麒麟尊者，還有燭龍尊者。”
　　蘇有珠陷入了沈默。
　　壹提到始祖，她的第壹反應就是，會不會詐屍。
　　其實顧見臨想到的也是這個。
　　古神族這玩意，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
　　死了，但沒完全死。
　　鬼知道會不會突然詐屍。
　　“我們在壹個大粽子裏面？”
　　蘇有珠面無表情說道。
　　“是的，壹個超級大粽子。”
　　顧見臨頷首。
　　死寂之中，屠夫忽然探過腦袋：“哪有粽子？我正好餓了。”
　　兄妹倆再次瞪了他壹眼：“閉嘴。”
　　屠夫：“……”
　　顧見臨真正頭皮發麻的壹點在於，燭龍尊者的實力。
　　他剛才看到的那壹幕，過於驚悚了。
　　那尊火麒麟，給他的感覺極其強大，不出意外應該是壹位始祖。
　　然而，燭龍尊者殺死壹位始祖，只用了壹瞥。
　　想到自己招惹了這樣的存在，他忽然有點後悔。
　　好吧，就算現在不惹她，以後她大概率還是會找上門來。
　　這個老妖怪，真的太恐怖了。
　　“燭龍尊者用壹具始祖的屍體來埋葬麒麟之楔？”
　　蘇有珠輕聲說道：“祂為什麽要這麽做？”
　　顧見臨沈默了壹秒：“不知道，但或許只要繼續探索下去，我們會知道的。”
　　因為他隱約猜到了什麽。
　　燭龍尊者曾經提到過，讓他把什麽東西還給她！
　　麒麟尊者當年到底拿了什麽？
　　“對了。”
　　顧見臨想起那個老妖怪，皺眉問道：“妳沒吞食燭龍氏族的古神之血吧？”
　　蘇有珠在他懷裏搖了搖頭：“沒有哦，我在妳眼裏像是會做那種蠢事的人麽？成為神侍，就等於失去了自由。我是靠自己進化的……好吧，其實是當初妳爸看著我完成了進化，他說這樣我就不用害怕汙染了。”
　　顧見臨松了壹口氣：“按妳這麽說，我爸也掌握了可控畸變？”
　　蘇有珠嗯了壹聲：“因為他是天師途徑，掌握的是類似於朱雀氏族的進化，但卻並不屬於朱雀氏族，屬於壹個獨立的個體。”
　　顧見臨微微頷首：“嗯，把靈魂出賣給古神族，太愚蠢了。”
　　屠夫眼角抽搐了壹下。
　　首先，我並沒有招惹妳們任何人。
　　再說了，背後有個爹不好嗎！
　　“那妳呢？”
　　蘇有珠擡起頭，望向少年：“我也看到妳剛才的樣子了。”
　　顧見臨臉不紅心不跳，平靜說道：“青之王教的。”
　　蘇有珠眼神狐疑：“是麽？那妳是怎麽進來的？如果說這是壹具古神的屍體，那麽燭龍尊者應該對它施加了時空的封印，妳又沒有青銅羅盤。”
　　顧見臨陷入了沈默。
　　……
　　……
　　失落的古城裏，黃沙漫天。
　　萬人屠沈默地抽著煙，滿臉都是牙疼的表情，沈默不語。
　　“唐綾和顧見臨，還是沒有聯系到？”
　　他雙手抱胸，頭疼說道：“這下可真的是麻煩了。”
　　夢魘盤膝坐在地上，瘋狂地盤著手裏的水晶球，仿佛得了癲癇壹樣渾身抽搐，七竅都流出了鮮血，嘴裏念念有詞，仿佛中了邪。
　　片刻以後，他睜開眼睛：“還是沒有占蔔到他們的蹤跡。”
　　曙光二話不說，隨手壹道聖光落下。
　　毒師也連忙遞出去壹瓶靈性秘藥。
　　“這有什麽的？不如往好了想。”
　　姬小鈺大大咧咧說道：“興許是死了呢？”
　　姬寒和姬野當場就窒息了。
　　藍鯨欲言又止。
　　姬小鈺望向古遺跡的深處，心想那兩個狗男女應該不至於就這麽死了吧。
　　她還沒有找回場子呢。
　　回想起那兩個人踹自己屁股的那壹腳，她就氣不打壹出來。
　　妳們趕緊活著出來，我們再戰壹場啊！
　　而在古遺跡的另壹邊，柳三爺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扭頭問道：“月姬和屠夫也丟了？他們應該是進地下遺跡裏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的。”
　　寧臣皺眉說道：“他們危險啊。”
　　柳三爺滿臉肉痛：“別吧。”
　　狂風呼嘯，遺跡裏的眾人都陷入了壹片沈默。
　　因為他們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望向前方。
　　八具白銀棺槨，盡數被蠻力崩碎，殘骸遍地都是。
　　更更令人驚悚的是，八位遠古先民的屍體，就這麽跪坐在地上，毫無生機。
　　他們死亡前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驚恐，畏懼，敬畏，扭曲。
　　仿佛臨死前，見到了什麽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就連這些古代的遺民們，都陷入了巨大的驚懼裏，死不瞑目。
　　不久之前，眾人無壹例外察覺到了，有什麽恐怖的東西降臨了這座遺跡。
　　只不過因為禍墟的幹擾，人們沒能看清那是什麽東西。
　　等到黑霧散去，八位遠古先民已經死了。
　　死的悄無聲息。
　　離奇，倉促。
　　尤其是這死狀，令人膽戰心驚。
　　“餵，老陳。”
　　萬人屠抓起對講機，說道：“任務出問題了。幽熒集團的四爺，帶著人進入了歸葬之森的地下遺跡。唐綾和顧見臨，也失蹤了。長生他們在外面禦劍搜索，但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痕跡，十有八九，他們也跟著進去了。”
　　對講機裏，陳伯均陷入了沈默。
　　“我知道了。”
　　他說道：“我現在立刻安排黎明之城的作戰序列，踏平歸葬之森。”
　　萬人屠面容嚴肅至極，搖了搖頭：“不，老陳，妳得親自來。而且立刻上報總部，召開壹次作戰會議，否則的話會出大事。”
　　陳伯均壹楞：“怎麽了？”
　　“有壹個怪東西，剛剛降臨了這座古遺跡，又詭異地消失了。”
　　萬人屠解釋道：“那個東西留下的痕跡不多，但以我多年來的直覺，祂至少也是壹個始祖。有壹位活著的始祖，在麒麟仙宮裏面活動。如果搞不好的話，我們的人可能要全都搭在這裏面。就連我們遭遇了祂，都有點兇險。”
　　死寂。
　　良久過後，陳伯均問道：“妳覺得那東西會去哪？”
　　萬人屠撇嘴：“遺跡？”
　　陳伯均剛想說什麽，忽然被壹陣急促的警報聲打斷。
　　“稍等。”
　　他說道：“審判庭那邊來人了，要求匯報任務詳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