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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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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小媽來了?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5

  晨光落下,寶通禪院深處的塔林像白‘色’的寶石般閃閃發亮,山腳下的菜園還是那樣安靜。.。
  桐廬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看著暗沈的墻壁,聞著空氣裏的菜油味道,有些惘然。
  他用了些時間才真正清醒,大概明白當下的情形,有些艱難地撐著坐起身來。
  他忽然發現對面坐著壹個怪人,臉是綠‘色’的,眼神極其冷漠。
  怪人自然便是蘇子葉。
  蘇子葉與桐廬分坐‘床’的兩頭,沈默對視,氣氛很是詭異。
  桐廬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他準備召出飛劍將對方斬殺卻沒有成功。
  然後他才想起來昨夜自己的飛劍便已經斷了。
  “妳認識我?”
  蘇子葉感受到了他的殺意。
  桐廬說道:“只憑臉便能確認身份,整個朝天大陸只有妳們兩個人。”
  蘇子葉是魔胎轉生,屍毒入體,臉是綠的,自然好認,他知道這壹點,但是另外那個人是誰?
  “還有壹個是井九。”
  何霑從屋外走了進來。
  蘇子葉問道:“為何?”
  何霑擡起手在臉上拂過,說道:“因為他生得很好看,妳沒聽說過?”
  蘇子葉怔住了,他聽說過井九的傳聞,以為有些誇張,現在看來難道竟是真的?
  何霑對桐廬說道:“妳們兩個不要打架,屋子裏就這壹張‘床’給妳們兩個病號用,把‘床’‘弄’塌了怎麽辦?”
  桐廬看著他,說道:“妳要不要解釋壹下現在的情況?”
  何霑攤開手,說道:“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妳是怎麽來,情況就是這麽詭異。”
  他覺得自己很無辜,這兩天裏只是攤手的動作便做了多少次?
  “妳昏‘迷’之前還記得什麽?”
  壹道清冷裏帶著傲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三人望過去,才發現童顏壹直坐在窗邊下棋。
  從始至終,童顏沒有說話,沒有出聲,竟讓人遺忘了他的存在。
  桐廬很吃驚,沒有想到童顏居然也會在這裏,然後開始思考他的問題。
  前夜海州城外壹片‘混’‘亂’,劍光穿梭,兇險四處。
  他當時的‘精’神有些恍惚,好幾次險些受傷,完全憑本能避開。
  直到某壹刻,不知道是因為傷勢發作還是氣急,他眼前壹黑便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他只記得夜空裏到處都是劍光,如暴雨壹般。
  然後,海州城外落了壹場真正的暴雨。
  崩裂的雲臺在暴雨裏,向著海面落下。
  桐廬沈默了很長時間,望向童顏說道:“所以這些事情妳都知道?”
  童顏說道:“我壹直懷疑西海,從此著手是我的提議。”
  桐廬很是生氣,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所以妳們都瞞著我?”
  前夜當著過南山的面,他已經提出過這個問題。
  過南山說因為他是西海弟子,所以要瞞著他,而且他們想對付的是不老林,不是西海劍派。
  童顏與過南山的‘性’情不同,給出的答案自然也不壹樣,更加直接,而且很鋒利。
  就像他這幾年有所轉變的棋風。
  “西海劍派就是不老林,那麽換作妳是我,妳會說嗎?”
  聽到這句話,桐廬再次沈默了很長時間,望向何霑低聲問道:“這裏是何處?”
  何霑再次攤手,說道:“這裏是只有青菜豆腐與糙米、連香辣豆腐‘乳’都沒有的寶通禪院。”
  桐廬有些意外,問道:“妳們在這裏做什麽?”
  何霑指著‘床’對面的蘇子葉說道:“他在益州被不老林的刺客下了毒,只有這裏能治。”
  桐廬冷笑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妳們壹直與這個邪派妖人有勾結?”
  最近數百年,邪道勢衰,那些老怪物早已消聲匿跡,玄‘陰’宗少主可以說是最出名的邪修。
  蘇子葉看著他嘲諷說道:“妳現在身份和我差不多,最好習慣壹下。”
  童顏對桐廬說道:“到底是誰把妳扔到這裏來的?”
  何霑有些緊張,如果桐廬能夠記得壹些事情,那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便有可能得到答案。
  桐廬搖了搖頭,他是真的記不起那天夜裏最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童顏望向何霑說道:“不用著急,對方連續送東西過來,顯得有些著急,應該離出現不遠。”
  壹道聲音在屋外響起。
  “我壹直覺得棋琴書畫這種東西沒有意思,現在看來,下棋確實可以讓人變得聰明些。”
  壹位白衣少‘女’走進屋裏。今日她沒有‘蒙’著面紗,看似尋常無奇的面容,在晨光下顯得無比明亮。
  何霑與桐廬很是吃驚,便是童顏也非常意外:“過冬師妹?”
  聽到這個名字,蘇子葉眼神微凝。原來白衣少‘女’便是水月庵的過冬,聽聞她是連三月的關‘門’弟子,為何會出現在寶通禪院,與他們討論的這件事情又有什麽關系?
  過冬說道:“妳們幾人在這裏住得可還習慣?”
  童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仿佛要看穿這張普通無奇的面容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麽。
  何霑神情惘然說道:“妳怎麽會在這裏?”
  過冬說道:“寶通禪院與我水月庵本屬壹脈。”
  童顏忽然說道:“而且這裏離益州城近,想要解毒,肯定會來這裏。”
  過冬說道:“妳確實很聰明,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童顏微微挑眉。
  這種語氣有些居高臨下,就像長輩對晚輩的點評。
  過往除了二位師尊,便只有井九曾經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話。
  蘇子葉的眉皺得更深。
  以往他如果與正派弟子相遇,或者是對方想都不想便要殺他,就像剛才的桐廬那樣,或者是他殺對方。
  白衣少‘女’進屋之後,看都沒有看他壹眼,這種無視比敵視更讓他不習慣。
  何霑這時候清醒了些,問道:“妳來這裏做什麽?”
  過冬平靜說道:“妳們不是壹直在猜那個人是誰嗎?”
  屋子裏變得異常安靜。
  晨光落在棋盤上,仿佛都有聲音。
  蘇子葉冷笑說道:“妳修行不過十余年時間,怎麽可能是何霑想找的那個人?”
  他是天生魔胎,修行者的氣機感應特別敏感,判斷修行者境界高低以及歲月長短的能力堪稱神奇。
  何霑很清楚這位朋友的能力,心想既然過冬師妹妳還很年輕,那怎麽可能是自己親媽,最多是個小媽……
  過冬忽然對他說道:“庵後溪石下的那塊紗,妳還沒有用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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