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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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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章十年之後殺了洛淮南?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5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位存在是在表達對井九的警惕。
  說明在她看來,井九是真實的威脅。
  這個大陸,能夠威脅到她的人非常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井九並不驕傲,他知道那只是對方認出了自己。
  當年青山峰頂那道斬碎天雷的劍光,整個朝天大陸都看到了。
  而且對方現在的情形有些詭異,所以過於謹慎小心。
  井九還是想試試。
  如果自己離開,或者只是讓劍離開,會不會被對方判為威脅。
  ——白早的情況不是很好。
  弗思劍破空而起,向著南方疾飛。
  忽然,那道意誌再次落下。
  風雪驟疾,壹道無形的雷霆在空中炸響。
  弗思劍發出壹聲低鳴,折轉飛回,落在他的手裏,血光微淡。
  井九確認弗思劍沒有問題,望向風雪深處,皺了皺眉。
  自己只是想要離開,為何對方這般敏感?
  還是說所有生命在這種時刻都會如此?如此不講道理?
  ……
  ……
  井九回到洞裏,對白早說道:“短時間裏我們無法離開,做好心理準備。”
  白早問道:“要等到何時?”
  井九說道:“等到妳重結金丹,可以動用萬裏璽。”
  白早輕聲說道:“那至少需要數年時間,甚至再也不可能。”
  井九說道:“那就等著她把孩子生出來再說,只是我不確定要多久,道藏上沒記載過這種事情。”
  白早微微壹怔,問道:“妳說誰?誰要生孩子?”
  井九說道:“冰雪女王。”
  白早驚呆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這時候才明白,今年道戰遇到的種種詭異全是由此而來。
  準備下次獸潮、深藏在雪原地底深處的怪物為何會提前蘇醒?天地為何變得如此嚴寒?原來是因為冰雪女王要生孩子了,所以她召集所有的子民,封鎖住壹切可能的通道,不要被外界侵擾,同時確保自己的安全。
  “那種奇怪的寒霧是什麽?”
  “應該是她自己的血氣。”
  白早還沒有完全從震撼裏醒來,喃喃說道:“……不愧是冰雪女王,居然生個孩子便能引發如此巨變。”
  她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聽著白早的感慨,井九的心情有些怪。
  當初感覺到有事情即將發生,他以為是自己來到這片雪原引發的天地感應。
  事實上,那些天地感應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因為冰雪女王要生孩子。
  師兄算到這點,才會布局讓他來雪原看看。
  當時他以為自己的推論基於自信,現在看來確實有些過於自戀。
  白早問道:“她不讓人類修行者靠近,可以理解,但為何不讓我們離開?”
  井九說道:“她可能是第壹次生孩子,非常緊張,過於焦慮敏感,不願意用理智去思考問題,只憑本能判斷。”
  所謂本能判斷,就是在她看來井九很危險,便會盯著他,哪怕隔著十余萬的遙遠距離也不允許他有任何舉動。
  這時候井九已經想明白,所有被冰雪女王視為威脅的舉動,其實就是他的所有舉動。
  因為冰雪女王的警惕針對的並不是那些舉動裏的細節代表什麽意思,而是他這個人。
  如果失落在這片寒境裏的修行者不是他,或者離開反而要容易很多。
  他沈默想著這些事情。
  洞裏很安靜。
  “冰雪女王什麽樣子?聽說她很醜陋,她的孩子剛生下來,會不會可愛些?”
  白早好奇問道。
  井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白早忽然咳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出現兩抹不正常的紅暈。
  如此嚴寒的環境,不要說療傷、重結金丹,便是想要活下來都是問題。
  那道來自風雪深處的神識,依然註視著這裏,雖然只是分出來的壹縷,卻讓洞裏的壹切無所遁形。
  井九知道自己不能以手破石,從地底離開。
  他和她如果熬過這段可能極為漫長的寒冷歲月?
  “丹珠古經對妳的傷勢可能有所幫助,修行這種功法需要入定三年。”
  井九沒有問她是否願意學,直接開始念經。
  他只說出經首的如是我聞四字,便停了下來。
  因為白早說了壹句話。
  “原來妳真的是果成寺蹈紅塵傳人。”
  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果成寺的僧人可以還俗嗎?能不能成親?”
  不待井九回答,她想起了刀聖的傳奇故事,臉上露出微笑。
  井九沈默了會兒,伸手點向她的眉心,指尖帶著壹道極為寧靜的氣息。
  看著那根越來越近的手指,白早有些吃驚。
  灌頂這等絕學只有禪宗大德才能施展,就算妳是果成寺的蹈紅塵傳人,但如此年輕怎麽也會?
  悄無聲息,井九的指尖觸到了她的眉心,無數文字與畫面隨著劍識,慢慢進入她的識海。
  白早閉目靜心,默默體會感悟學習。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井九收回手指。
  “有不懂的,這幾天裏趕緊問我。”
  白早睜開眼睛,有些不舍地看著他。
  她知道如果自己掌握了這段丹珠經文,數日之後便會進入長時間的入定。能夠在如此嚴寒的環境裏生存下去,而且可能重結金丹,她很喜悅,但想著如此漫長的時間,井九就在眼前卻無法看到,不免又有些遺憾。
  井九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坐下調息,鐵劍在懷裏再次燃燒起來,照亮幽冷的石洞。
  感受著劍火帶來的熱度,白早輕聲說道:“妳能維持多久?”
  “如果不繼續變冷,應該能壹直維持。”
  井九說的是真元回復的速度。
  白早有些吃驚說道:“難道妳不準備休息。”
  井九說道:“剛好用來修行。”
  回到青山重新開始修行,他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只需要等待那些關鍵時間點的到來,現在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那麽便繼續修行好了,剛好無人打擾。
  白早擔心說道:“那樣會太苦。”
  井九說道:“青山弟子最習慣的便是苦修。趙臘月當初在劍峰上壹坐便是三年,日夜與劍意對抗,非常難熬,與之相較,這裏只是稍冷些,算不得什麽。”
  白早想著梅會上的那次朝面,心想看來自己的觀感應該是錯的,問道:“她的修道天賦很好?”
  井九說道:“還可以。”
  這評價並不算太高。
  白早好奇問道:“在妳看來比我如何?”
  井九說道:“她現在境界不夠,是因為年紀還小,如果不出意外,她十年內就會超過洛淮南。”
  他沒有正面回答白早的問題,但白早明白了他的意思。
  洛淮南是年輕壹代修行者裏的最強者,卓如歲在天光峰頂閉關不出,世間再無人能與他並肩。
  如果連洛淮南的天賦都不如趙臘月,她自然也不行。
  如此天賦在井九看來只是……還可以?
  但白早不相信井九的說法。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後,她對洛淮南的觀感已經差到了極點,但她還是認為洛淮南的修道天賦無人能及。
  就算趙臘月是天生道種,也沒可能在短短十年內,便超過他。
  提到洛淮南,白早有些難過,然後想起井九那天說的話。
  “修行的目的是長生,死生乃是唯壹大事,需要被敬畏,隨便用來考驗,那便是不敬。”
  現在她懂了這句話。
  洛淮南沒能通過這場考驗,付出慘痛代價的卻是她。
  她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問道:“趙臘月把洛淮南視作目標,所以才會修行的如此刻苦?”
  井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想她修行的目標是自己。
  “剛才在洞外,妳想讓弗思劍飛出雪原求援?”
  “不是。能救我們的人,只要進來便會引發那位的警惕與憤怒,然後被殺死,不能救我們的人,進來就是送死。”
  “那妳準備做什麽?”
  “我想傳訊給趙臘月。”
  “傳訊?什麽內容?”
  “如果十年後我還沒有出去,那就把洛淮南殺了。”
  “為何不想著在劍書傳訊裏揭露洛淮南的真面目?”
  “因為除非我們活著說出這個故事,沒有人會相信。”
  “那妳為什麽不肯用萬裏璽離開?那位應該阻止不了。”
  “我壹個人說這個故事,還是沒有人信。”
  “但妳至少能活著。”
  “我本來就不會死。”
  “可是不用在這般嚴寒的地方受煎熬。”
  “我如果離開,就不會再回來,那太麻煩,妳會死。”
  “妳擔心我,所以才會留在這裏陪我?”
  “如果妳再不專心修行療傷,很快就會死,那我就可以離開了。”
  ……
  ……
  盛夏時分,雲集鎮裏的雲還是那樣多,甚至比往年更多。
  從群山裏流出來的雲霧,在鎮上的天空匯集,不肯散去。
  陽光最烈時,雲裏有只劍舟若隱若現,在地面落下陰影。
  鎮上的居民與聞訊而來的遊客、信徒便跪在那片陰影裏,對著天空裏的劍舟不停叩首,希望得到仙師賜下的福氣。
  劍舟沒有回青山,是趙臘月的要求。
  因為她受傷的緣故,劍舟不敢飛快,從朝歌城到這裏用了些時間,她的精神稍好了些,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劍舟停下的時候,道戰開始沒幾天時間,也就是井九感覺不好的時候。
  她也感覺不對。
  然後不斷有消息從雪原傳來。
  井九動了。
  井九拿了道戰第壹。
  井九要求道戰立刻停止,強行帶走所有參加道戰的青山弟子。
  無論是在朝歌城還是在青山裏,這件事情都引發了極大的議論。
  九名青山弟子們完好無損地送到了白城。
  井九卻不見了。
  趙臘月站在舟首,看著雲層遠方,說道:“去白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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