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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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棋盤上有些灰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5

  趙臘月與井九本來就是人們關註的中心,今天這種情形更明顯,因為很多人都聽說了,井九要在棋戰裏挑戰童顏。. 。
  看著他的視線裏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嘲笑他不自量力的,有同情他的,有擔心他的,不壹而足。
  如果人們的目光能夠真的發光,被這麽多人看著的井九肯定特別亮。
  趙臘月想起以前井九曾經說過的那句話——那句話裏提到過太陽。
  在無數視線裏,四人向著棋盤山深處走去。
  瑟瑟牽著趙臘月的手說著閑話,趙臘月‘性’子清冷,偶爾才會回句話,但瑟瑟還是很歡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那位懸鈴宗的翠師姐有些抱歉地對井九解釋道:“在宗裏小姐很少有說話的對象。”
  井九點了點頭說道:“也算是投緣。”
  翠師姐感‘激’壹笑,關心道:“妳準備選哪個亭子?”
  井九說道:“不明白妳的意思。”
  翠師姐有些吃驚,心想妳既然準備在梅會上挑戰童顏,難道就沒提前做些準備,至少了解壹些規矩?
  梅會棋戰的規矩很簡單——青山間那些散落著的亭子,便是棋戰的場所,報名參加棋戰的修道者,可以隨意選擇壹個亭子坐進去,等著別人來挑戰自己,當然妳也可以選擇那些已經坐了人的亭子,去挑戰對方。
  反正棋戰最後只有壹位勝者,能夠走的多遠並不重要,也不需要在乎簽運和對手。
  趙臘月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問道:“如果有人坐在亭子裏,始終沒有人去挑戰怎麽辦?”
  “開始之前以及每輪結束之後,梅會的主持者都會進行封亭,確保每個人都會有對手。”
  瑟瑟狡黠壹笑,說道:“那挑個最弱的家夥,然後慢慢拖時間,拖到最後,豈不是可以省很多‘精’神?”
  如果真這麽做確實可以少下幾盤棋,也沒有違反規矩,只是有些難看而已。
  翠師姐笑著說道:“對弈乃是雅事,有師長還有傳奇前輩們看著,誰丟得起這人?”
  瑟瑟撇了撇嘴,說道:“有便宜不占,哪裏是風度,是蠢。”
  ……
  ……
  梅會棋戰裏的擇亭,是很有講究的事情,
  比如自認道心堅固的修道者往往會選擇離瀑布最近的亭子。
  ——他自己能夠不受瀑布的水聲影響,但他的對手則不見得有這般定力。
  但不管瑟瑟怎麽想,在絕大多數修道者與凡人眼裏,下棋首先還是件極風雅的事,甚至還在書畫琴之上。參加棋戰的修道者挑選亭子的時候,往往更看重那個亭子的環境究竟夠不夠韻味,比如有沒有竹影落下,或是能不能聽到松濤?
  棋盤山有陣法守護,不虞雨雪冰霜煩擾,再大的風進入群山也會變成陣陣清風。在清風與鳥鳴裏,觀棋者可以在山間隨意行走,隨意觀看棋局,除了不得說話幹擾對弈,再無限制,就算想飲酒也無妨,頗有些曲水流觴的感覺。
  井九會選擇哪個亭子?
  瑟瑟與翠師姐都有些好奇,那些在遠處看著他的修道者也很關心。
  趙臘月心想,他應該會選個能曬到太陽的亭子?
  井九帶著三人行過竹海與松林、走過瀑布,繼續向著山間走去,路上遇著了些人。
  有些與青山宗‘交’好的宗派弟子趕緊上前行禮,南方的某些小宗派更是執禮頗恭。
  有些與西海劍派、昆侖派‘交’好的宗派則是隨意拱了拱手,還往往伴著冷哼。
  那些與中州派‘交’好的宗派表面平靜,看著井九等人的眼神卻有些令人惱火,因為裏面的嘲‘弄’與戲謔之‘色’太過明顯。
  ……
  ……
  “我不高興。”
  趙臘月的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流‘露’,眼神卻有些冷。
  “為什麽?”
  井九不明白為什麽要因為他人的嘲‘弄’與輕視而生氣。
  他相信趙臘月也是自己這樣的人。
  所以他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高興。
  趙臘月說道:“我知道妳能贏,但就我壹個人知道妳能贏,這種感覺不好。”
  井九說道:“更準確點?”
  趙臘月想了想,說道:“不是錦衣夜行,也不是另壹個詞,我想不到合適的描述。”
  瑟瑟幽幽說道:“看來確實是很復雜的情緒啊。”
  翠師姐在旁聽著這番對話,心想青山宗的道友果然壹心修道,不怎麽懂別的事情。
  想要在梅會上拿到棋戰勝利哪是這般容易的?
  不說戰勝那位童顏公子,就算井九想要遇到對方,按照概率來說,至少也要先贏五六盤棋。
  問題是妳能贏嗎?
  井九曾經拿到過四海宴的棋戰第壹,可是四海宴如何能夠與梅會相提並論?在很多修道者眼裏,四海宴不過是西海那些暴發戶對梅會的拙劣模仿,真正有底蘊的修道宗派向來都很少參加,至於成績……
  以前的四海宴棋戰優勝者,在梅會上甚至往往連前三十都進不了。
  翠師姐很擔心井九不明白這些事情,想要提醒他,除了童顏梅會上還有很多是他難以戰勝的對手。
  此時他們剛好走過壹片野‘花’,來到崖間某片空地,四周散落著數個亭子,不知為何這裏的人很少,感覺有些冷清。
  翠師姐對井九介紹道:“她叫做雀娘,鏡宗的三代弟子,在棋道上的傳承乃是續自前朝賀大學士。”
  壹位圓臉少‘女’站在亭子前,氣息安靜,臉上生著些雀斑,添了幾分靈動可愛。
  她對著井九與趙臘月微笑行禮道:“見過二位師叔。”
  鏡宗與青宗山的關系不錯,井九與趙臘月點頭致意。
  四人繼續往前行走,前方亭前站著位書生。
  那位書生壹身舊袍洗至發白,手裏拿著本書,不知是經傳還是棋譜,正在那裏搖頭晃腦地默讀者。
  翠師姐壓低聲音說道:“壹茅齋弟子尚舊樓,棋道水平極高,上次梅會輸了童顏三子。”
  聽著腳步聲,那位書生擡起頭來說道:“這座亭子我選了,妳們去別的地方。”
  這話很生硬,如果不是他的神情有些木訥,只怕會更令人惱火。
  瑟瑟不高興說道:“憑什麽?我們也可以挑戰妳啊!”
  那位書生看了井九壹眼說道:“想早些輸了回青山,隨妳。”
  “不錯。”
  前方不遠處傳來壹道輕佻的聲音。
  那裏有壹棵大樹,樹前有個亭子,陽光難至,很是幽靜。
  壹個滿臉稚氣的少年站在亭前,看著井九嘲笑說道:“聽說妳要挑戰童顏,這兩天我們專‘門’找來妳的棋譜看過,實在難看,如果妳今日想多活些時間,就不要在這裏停留,離我們越遠越好,不然妳會死的比妳的棋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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