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結拜

　　就這樣，原本對孫德勝沒有什麽難度的事情，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車前子搞砸了。對著年輕人，孫胖子卻連句重話都沒有。天亮之後，便安排他們壹起乘坐飛機回到了燕京。
　　回來的路上，車前子又被民調局專屬的交通工具震驚到了。壹架停在停機坪上面的波音777民用客機。小道士心裏對著民調局更加好奇起來，這到底是什麽單位，竟然還有自己的飛機。
　　不過飛機畢竟是公家的東西，孫德勝前句長還是動用了壹下自己的關系，才爭取到了飛機的使用權。在五室主任歐陽偏左趕到之前，命令飛機提前起飛。
　　突破車前子想象的還不止這架飛機，起飛之後，空乘人員便送過來壹個怪模怪樣的電話。孫德勝便壹連幾個電話打出去。詢問起來有關鬼市的事情，裏面的駝背和清掃老頭子，以及和他們關系交好的人的底細。這些都打聽清楚之後，又開始調查有關什麽時候放出廣元冥鑒的消息。
　　“是……三個月之前鬼市就有人推廣元冥鑒了，三個月都沒賣出去……嗯，不止是歐陽偏左，連我們郝頭哥倆都知道。不是我說，這就有點意思了。當中還走漏了風聲？星家坡和瑪來西亞也來人問過價錢……後來怎麽樣了？嗯……嗯、嗯嗯嗯……”
　　孫德勝打完這個電話之後，馬上就要撥通另外壹個號碼。趁著這個檔口，車前子開口說道：“不是說飛機上不能打電話嗎？我看電視上面都演了，飛機起飛之後，手機都要關機。胖子，怎麽就妳搞特殊化？”
　　聽了車前子的話，孫胖子嘿嘿壹笑，舉著自己手裏的電話說道：“小兄弟，哥哥給妳普及壹下知識點。這個是飛機載的衛星電話，也不是所有的飛機上都有這……是，可不是我孫胖子嗎？打聽個事，最近我們家楊梟是不是找過妳……”
　　直到飛機快降落的時候，孫胖子終於打完了電話。這才有機會對著車前子說道：“這次九河的事情沒完，沒有那麽簡單。不過和咱們沒什麽關系了，回到民調局之後，哥們兒我先帶著妳熟悉熟悉環境。不是我說，自打我掛上民調局句長開始，兄弟妳是第壹個要我親自帶著熟悉環境的……”
　　“誰說要進妳們民調局了？”車前子打斷了孫德勝的話，他掏出來那顆夜明珠，在孫胖子面前比劃了壹下之後，繼續說道：“胖子妳說我賣了這寶貝，能不能抵妳那七百多萬？之前妳坑我的什麽欠條、合同，自己沒事的時候趕緊撕了。看在九河我耽誤妳事情的份上，我不和妳動手，不過事情可也沒完。”
　　孫胖子好像早就猜到了車前子會突然翻臉，他嘿嘿的笑了壹下，說道：“這珠子是正經的八分明珠，隋朝時候宮廷裏流出來的，上過皓鑭譜。別看它不大，比後世出現的夜明珠都要珍貴。不是我說，這是要當傳家寶的，賣了就太可惜了……
　　別誤會，珠子是妳的了，賣也好送人也好都是小兄弟妳自己的事情。哥們兒我要說的是珠子以外的事情，妳真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不想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父母是誰？為什麽妳是被孔大龍養活大的？妳這壹身胎帶的本事又是怎麽回事？”
　　這兩句話壹出口，車前子楞了壹下。別看他在老家的地位高，那也是因為降妖捉怪的本事，以及幹架的時候，心狠手辣不要命打出來的。小時候也問過老登兒，自己是從哪裏來的？每次老東西都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他是自己和鄰鄉尼姑庵的小尼姑生的。
　　那時候車前子不懂事，自己壹個人去尼姑庵找媽媽。見到二三十歲的比丘尼，就撲過去抱大腿，叫人家媽媽。羞的小尼姑滿臉通紅，最後整個庵堂的尼姑壹起動手，將他打了出去。
　　之後因為這件事，車前子被人笑話了好幾年。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提這件事，可是心裏壹直沒放下，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哪裏？為什麽當初要把他扔給孔大龍。
　　現在聽到孫德勝提到這件事，車前子的心又開始慌亂了起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心情之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妳知道我的身世？”
　　孫胖子笑了壹下，說道：“不知道——等壹下動手！兄弟，哥們兒我不知道，不等於沒有辦法查清楚妳的身世。妳自己想想，當年我們高老大大老遠的跑去看妳。然後每年都要給妳師父幾十萬，不是我說，這些年壹共給了七百萬，他可不是個大方人，沒有七千萬、七個億的利，絕對不對放出去七八百萬。
　　他壹定知道妳的身世，可惜好人不長命，高老大走得早。不過他壹定留下了什麽線索在民調局，畢竟花了那麽多錢……總會留下點什麽證據，以後從妳身上掙回來，也還有個依據。小兄弟，只要妳進了民調局，早晚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這幾句話說動了車前子，孫德勝說的沒錯，看起來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目前只能依靠民調局了。他是那裏的前句長，總會有點辦法的。
　　想通了之後，車前子幾乎沒有猶豫，對著孫德勝說道：“給工資嗎？”
　　“還分房……”孫德勝哈哈笑了壹陣之後，繼續說道：“這就對了，兄弟，妳說哥哥我能害妳嗎？從今往後啊，咱們倆就是親兄弟了。那什麽……誰也給我殺只雞？今兒哥們兒我得結拜……”
　　看著面前這胖子喜笑顏開的樣子，車前子反倒猶豫了起來。對著他說道：“胖子，妳不會是坑我吧？”
　　“這叫什麽話？叫哥……”孫胖子笑嘻嘻看了車前子壹眼，隨後繼續說道：“兄弟，哥哥我這輩子原本就倆半人不坑，咱老丈桿子壹個，我另外壹個兄弟沈辣算另外壹個。國外還有個姓林的，他只能算半個。從今往後啊，再加上妳壹個。咱們就當親哥們出……”
　　說到這裏的時候，飛機晃動了壹陣子，隨後平穩的停靠在了首都機場。看著來不及結拜了，孫胖子只能悻悻作罷。反正時間有的是，再有機會壹定要和這個小道士攀個大交情。
　　說起來，孫德勝並不旦旦是因為高亮的關系，才和車前子結交的。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壹定要深交這個小道士。這就是心裏壹種強烈的感覺，想不通的時候，孫胖子壹直都是跟著感覺走的。原本他子的運氣就好到不像話，跟著感覺走，從來就沒有出過錯。雖然孫德勝長著個七竅玲瓏心，幾乎沒有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下了飛機之後，民調局的車竟然直接開進了停機坪。隨後載著他們兩個人，直接開出了機場。壹個多小時之後，轎車停在了民調局大樓的門口。
　　“走，哥哥帶妳到處轉轉，民調局六個調查室。咱們都得走走。”孫德勝笑嘻嘻的帶著車前子回到了民調局大樓，正在等電梯的時候，電梯門打開，走下來壹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
　　看得出來，中年人和孫德勝的關系不淺，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大聖，聽說妳去九河了？和妳說個正事，不是我說，要不妳還是回壹室吧。我把主任讓給妳，我去四室當副主任。別和楊書籍壹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