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成為組織“領袖”，世界盡頭的黃昏

　　有著群棺鎮壓，整個皇城乃至皇都的治安好了許多。
　　留守的弘王心生好奇，而影子卻也開始了查探。
　　刺客的減少固然是好事，但他們卻必須弄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
　　九月二十五，晚。
　　月已偏圓，卻還未那般圓滿。
　　絲絮的黑雲隨風而過，大地明滅不定。
　　白淵沐浴更衣，隨後來到城外的荒山。
　　山中，秋風蕭索，橫穿過如山門般的重重峽谷，待到此處高崖，已然是翻滾而嘶吼的狂風了。
　　但風再大，卻又如何？
　　白淵抽出之前火靈王贈送的玉簡，然後取出壹根香。
　　他凝視著這香小片刻，諸多念頭閃過。
　　“萬古識海，是壹個能夠從外表，窺探出部分本質的地方。
　　比如我操持著如來壹念，那就是金身小沙彌的樣子。
　　而隨著琉璃界瞳的出現，我就能變成紅瞳黑發的小孩模樣。
　　但我卻也可以再更換成其他樣子。
　　這壹次我進入萬古識海，要以什麽樣的形象出現在那些存在面前呢？”
　　“白王肯定不行。
　　如來壹念也不行。
　　記憶軀體，是太陽塔文明的，而太陽塔文明似乎是在火靈王這個勢力對立面的，所以也不行。
　　那麽……芥子肌肉，這個屬於芥子文明，或者說巨靈文明的力量，似乎可以。
　　根據夢三所說，天人組織曾經出現過的最遠古的文明就是神翼文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冥古時期的文明了。
　　那麽……巨靈文明剛好。”
　　想到這裏，白淵深吸壹口氣，巨靈文明的生命本質覆蓋了他的神魂，雖還不至外形變化的程度，但卻也足以在萬古識海產生不同了。
　　“希望能過關吧。”
　　白淵有壹點點緊張。
　　隨後，他點燃了那支香。
　　香不知是何材質，在這般的狂風裏，不僅不滅，而且香身連搖都不搖，就宛如鋼鐵制成的。
　　但這香卻散發出壹陣詭異的奇香，奇香近乎滲透靈魂，又飄向天穹。
　　凡人只見這香在虛空裏消散，但白淵卻看到這香……正在鋪築壹條道路。
　　壹條通往火靈王所說的由諸多神秘存在共同議會的場所。
　　白淵閉目，念頭隨著這香路上升。
　　待到落定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壹個很難用封閉或是開放形容的空間裏。
　　這空間裏的壹切都是黑的，只有壹條條弧狀座椅，內外五層，呈現出幽幽的慘白色。
　　內三層，空著。
　　外圍兩層，則是零零星星有著壹些黑影，五排偏多，四排少了點。
　　這場景讓白淵想到了前世開會的景象。
　　顯然，坐在內裏的是大佬，而外圍提前入場的則是打工人。
　　此處……
　　氣氛寂靜的可怕。
　　白淵內視了壹下自己，發現現在的自己也很可怕……
　　那是壹個極其醜陋，極其恐怖的巨人樣子，身高約莫三米多，未著任何衣衫，可肌膚卻被壹層無法滲透和觀測的力量覆籠著，那力量總體呈現漆黑，細細去看，還能在這漆黑中看到些星星點點，宛如夜空的星辰。
　　壹團火紅的影子迅速起身，迎來。
　　這是火靈王。
　　火靈王帶他入座，往第五排而去。
　　顯然，按照資格，巫屍文明便該是坐在此處。
　　可第三排卻突然傳來某個雌性聲音，“帶他坐這兒。”
　　火靈王楞了楞，旋即有壹種莫名的凝重的停頓，繼而帶著白淵坐到了第三排。
　　白淵這才發現第三排有團影子。
　　那是壹團黑漆漆的如同深邃剪影般、蜷縮在第三排角落中的影子，有著羽翼。
　　他坐了過去。
　　那影子凝視著他，忽地擡起尖銳的指尖輕輕點了壹下他。
　　因為沒有【妙道】的危險提示，白淵本身也沒有察覺到惡意，就任由這影子點了壹下。
　　壹下之後，白淵頓時無語了。
　　這影子是把“在萬古識海中的壹些常識”在打包傳遞給他。
　　當然，這些常識似乎是極其高端的存在才能知道的“常識”，從夢三都不知道的情況來看，至少得撒納吐司才能知道。
　　那麽，坐在這裏的影子們，都是咒念壹念之類的存在麽？
　　白淵“打開”了這“信息包”。
　　“信息包”裏容納了諸多信息，諸如“如何用黑影覆蓋自己，而讓別的存在無法直接查看妳在萬古識海中的模樣”、諸如“如何進行信息傳遞”、“如何進行信息公平互換”、“如何引領對方進入安全模式下的自身場景”、“如何在萬古識海中快速移動”等等……
　　這種信息的傳遞，宛如灌頂壹般，瞬間完成。
　　白淵試了試，頓時間，他那清晰的模樣也消失了，變成了壹團黑黢黢的巨影輪廓。
　　“謝謝。”他甕聲回了句。
　　而他身後，火靈王則是頗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他有資格坐到第三排去。
　　如此壹來，確認身份之事就不是他該做的了，而是屬於坐在第三排的那位唯壹的大人了。
　　後排的存在也都安靜地如同雕塑般坐在慘白椅子上。
　　良久……
　　那帶翼輪廓忽地擡手搭在他手腕上，繼而握住了他的手。
　　下壹刻，場景變幻。
　　若是之前，白淵肯定要稍有震驚，但在接受了“信息包”後，他已知道這是正常操作。
　　萬古識海中，除了爆發念頭世界之間的戰爭，還可以“引領別人進入安全模式下的自身場景”。
　　顯然，這長了翅膀的東西正在帶他去某個地方。
　　諸多念頭閃過，場景變幻也落定了。
　　那是壹片深邃黑暗的星空。
　　冰白色的星球正在旋轉著。
　　星球之外，是蒼白的氣態雲霧，其低溫和毒素能夠瞬間帶來死亡，而隨著雲霧的流轉，隱約能看到壹些詭異的氣態漩渦在凝聚成紅瞳、藍瞳之類的色澤。
　　這些色澤放在星空為背景的地方，充滿了波瀾壯闊的意味，這種美震撼而又深邃，能讓任何人瞠目結舌地壹直看著，而深感自己的渺小。
　　但無論如何，這裏根本就不是人類，或者說修士該來的地方。
　　而兩團黑影正漂浮在這星球之外。
　　帶翅膀的雌性道：“記得這兒嗎？”
　　白淵：！！！
　　猝不及防的謎語人環節。
　　於是，他輕輕嘆了口氣。
　　帶翅膀的雌性道：“這兒已經毀滅了！”
　　白淵也不知道這位雌性說的什麽，只是順著話問：“是誰？”
　　帶翅膀的雌性似乎側頭看了壹眼他，“妳還沒醒，妳什麽都不記得。”
　　白淵努力地去回憶。
　　之前，他作為白王拉格納露的時候，只是見到了重要的人物稍稍壹想就回憶去了許多信息。
　　但此時此刻，他隱隱猜測自己亂打亂撞之下，使得眼前這位組織的高層剛好認識“巨靈文明”，可是……他卻想不起任何“巨靈文明”的東西。
　　於是，他只好承認，“是。”
　　就在他以為這雌性要說“那等妳想起來，我們再交談”的時候，帶翅膀的雌性卻道：“那我幫幫妳。”
　　說罷，這雌性抓住了白淵的手腕。
　　壹瞬間，場景再度幻變。
　　極亮的光如數千億的烈日從黑暗縫隙裏湧出，卻又被壹只只以星河長度計量的漆黑爪子帶著拖入縫隙，在凡人眼裏那宛如懸臂的旋動，在此時不過是剎那著發生。
　　時間已經沒有用了，又或者說，這種層次的廝殺，已經是在時間線上跳舞了。
　　它們踮著腳，上壹秒還在數千年前，下壹秒卻已經到了數萬年後。
　　只不過，它們只能進，卻不能退，它們在以壹種匪夷所思的力量交鋒，狂舞，為了某個人類無法知曉的目的，遵從著不可名狀的本能。
　　而在這交鋒之中，恐怖的念正在瘋狂形成，那些念在無聲的尖叫，發出能令整個宇宙聽到的嘶鳴，又在深邃冰冷的世界裏狂舞，拋灑出極熱或極冷的物質。
　　最終，這壹切卻又歸於了寂靜。
　　白淵震撼地看著這壹幕，他越發的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不。
　　不是他渺小。
　　是壹切都渺小，即便是冥古時代的星術師，即便是種種種種三品存在，面對剛剛畫面的這力量，都不過是渺小的孩子。
　　而三品，星術師，對此時的他來說，卻還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再下壹剎那，他聽到壹聲淒厲的尖叫。
　　世界崩碎。
　　那帶著翅膀的雌性捂著頭，在大叫。
　　白淵看著這位所謂的組織高層，壹個可能比撒納吐司地位還要高的存在如此作態，心底生出了強烈的寒意，他突然想到了死亡邊界，想到了天人組織的幕後那危險度始終為未知的存在。
　　咒念難道還害怕什麽？
　　不是，之前那麽多強大的文明，是如何毀滅的？
　　“這個世界……究竟是……”
　　緊接著，白淵感到自己被壹把拉住。
　　那帶著翅膀的雌性輪廓尖叫道：“祂們怎麽會比過去活躍那麽多，祂們怎麽會發現我們？我們只是在最最外圍……”
　　“啊！！”
　　帶著翅膀的雌性輪廓尖叫聲越發突出。
　　白淵被她抓著，在以壹種詭異的方式穿行。
　　白淵從之前的“信息包”中大概能感受到，這是壹種“念躍”式前進。
　　而這也是萬古識海中大佬的專屬移動方式。
　　簡而言之，就是壹種概念性挪移。
　　具體操作是，大佬在地點A，但是大佬擁有地點B的念頭坐標，那麽大佬的下壹步就是地點B。
　　而念頭坐標，即妳在萬古識海中殘留的強烈念頭，這些念頭若是還未被其他念頭給抹去的話，就可以成為坐標。
　　顯然，不是咒念都留不下念頭坐標。
　　而現在，這位拉著他正在進行“念躍”的雌性顯然是咒念。
　　白淵慌得壹匹。
　　什麽情況？
　　剛來開會第壹天，就被大佬帶著去浪，然後大佬居然浪到被大大佬發現，然後未知的大大佬窮追不舍，他則被大佬帶著跑？
　　他微微回頭，身後看不到任何東西。
　　事實上，此時此刻，這花裏胡哨的場景變幻，已經讓他有些目不暇接了。
　　而且他也很好奇，直接回去不就得了，幹嘛這麽麻煩的逃跑？
　　就在這時，他感到壹股恐怖的拉動力從身後傳來。
　　帶翅膀的雌性瞬間被拉走了，然後那拉動力也拉向了他。
　　白淵無語至極。
　　不是，這組織從上到下，怎麽就沒有幾個靠譜的？
　　“計劃”和“智慧”和他們不沾邊，仔細想來，這個組織最強的存在竟然還是小郡主？
　　此時，恐怖的拉動力傳遞而來。
　　似乎剛剛被嚇傻了的【妙道】終於反應過來。
　　瘋狂地預警響起。
　　——【妙】~主~服~——
　　——危~未知~——
　　——危~未知~——
　　——遭遇【？？】念頭——
　　——念頭層次：？？——
　　——危險程度：未知——
　　——念頭滲透中——
　　……
　　……
　　——念頭世界生成——
　　——？？99.999%，白淵0.0001%，雅兒0.0009%——
　　刷！
　　白淵瞬間出現在了壹張乳白色的木桌邊。
　　木桌的前半側還放著壹張開著的筆記本電腦。
　　而後半側則是壹片漆黑。
　　他坐在壹張有著靠背的木椅上。
　　但木椅的靠背卻也已經沐浴在了漆黑之中。
　　白淵瞳孔瞬間恢復了聚焦，他恍如隔世地看著面前的鍵盤，劈裏啪啦壹頓敲打。
　　“能上網！！”
　　他舒了口氣，看來又回到這個沒有任何超凡力量的藍星世界了。
　　“那，不管如何，在這裏茍到時間結束吧，正好可以進行感悟。”
　　“只是，那未知存在也太恐怖了吧，這念頭的占有比例已經打破了規律了。”
　　“算了，不管他，反正我死都不離開此處。”
　　白淵心有余悸。
　　他心底生出壹種“明明還在三十級地圖，卻假冒去往了六十級地圖，然後被六十級的Boss帶著去壹百級地圖外瞧瞧，結果壹百級地圖的Boss抓著菜刀沖了出來”的荒謬魔幻感。
　　“幸好這裏還是萬古識海，換個地方說不定已經完了，下次跟組織的Boss出去，壹定要小心。”
　　“雅兒，就是那長翅膀的雌性的名字吧？不知道死了沒有？”
　　正想著，忽地，他看到桌前黑暗出現了壹陣漣漪圈紋。
　　壹個雪白的帶著翅膀的胴體從圈紋裏飛了出來。
　　白淵急忙護住電腦。
　　那胴體撞在他身上。
　　那是壹個有著神靈般美麗面容的女性翼人。
　　下壹瞬間，女性翼人開始了縮小，變成了壹只有著五色羽毛的鳥。
　　這五色分別是：紅，金，黃，綠，藍。
　　鳥站在白淵大腿上，壹動不動，顯然是被嚇到了。
　　緊接著，白淵又看到桌前的黑暗出現了漣漪圈。
　　壹個古怪的超巨型骸骨從圈紋裏探了出來，但才探出就如“被火灼燒”了般，“嗖”地壹下縮了回去。
　　白淵也嚇到了，壹動不動。
　　壹人壹鳥，就這麽壹動不動著，直到黑暗的遠方傳來聲音。
　　“淵兒，淵兒，妳……妳怎麽突然出現了？妳失蹤了好多天，嚇死媽媽了。”
　　五色鳥擡頭看著白淵。
　　白淵：……
　　他默默地伸出手，小心地“呵護”住了五色鳥，然後緩緩地往旁邊的黑暗“墻壁”送了過去。
　　五色鳥反應過來，鳥瞳壹瞪，似乎明白了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類的想法，便稍稍運力，欲要飛出。
　　白淵雙手猛地運力壹握，死死握住了五色鳥，讓它動彈不得。
　　現在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這五色鳥明顯是那名為“雅兒”的天人組織高層所化。
　　這被聽到了有人叫他“淵兒”，還得了？
　　不在這裏把這鳥弄死，等出去了，這鳥就會把他弄死。
　　白淵雖然之前因為雅兒贈送了“信息包”而懷有壹定好感，但這種時候，他並不會猶豫。
　　刷！
　　他雙手快速按向墻壁，五色鳥被丟了出去。
　　過了會兒，五色鳥瘋狂地飛了回來，不過那美麗的羽毛已經少了幾根。
　　五色鳥落在筆記本電腦上，警惕地看著白淵，繼而忽地鳥喙叼起壹支筆，似乎準備書寫什麽。
　　而就在它叼起比的時候，白淵悄悄地壹把抓住它，繼而又丟了出去。
　　如此來來回回數次，五色鳥終於也學會了在這個沒有超凡的世界裏騰挪閃移。
　　地方壹共就那麽點大，壹人壹鳥很快都累了。
　　五色鳥叼起筆，寫道：“這裏會崩塌，妳無需將我丟出。”
　　白淵搖搖頭，正要說什麽，忽地黑暗裏探出了壹張臉。
　　但這次，卻沒有波紋。
　　白淵和五色鳥都嚇了壹跳。
　　然而，那卻是壹張女性人類的臉龐。
　　白淵感受著女人真切的擔心，心底壹時間也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便喊了聲：“媽……”
　　女人抱著他慟哭起來：“淵兒，妳怎麽突然失蹤了那麽久？妳去哪兒了？”
　　白淵楞了楞……
　　三天？
　　這是時間的流速發生改變了麽？
　　上壹次他返回的時候，時間是無縫對接的。
　　他問：“媽，我失蹤多久了？”
　　女人道：“三天，妳突然失蹤已經足足三天了。對了，靜瑤也很著急，她還在四處找妳。而且……”
　　白淵忽道：“媽，我餓了……”
　　女人楞了楞，道：“好，媽給妳煮飯去。”
　　很快，女人轉身入了黑暗。
　　五色鳥用鳥喙在紙上書寫道：“這是哪兒，妳是誰？”
　　白淵二話不說，抓著五色鳥，直接掐了起來。
　　五色鳥頭扭個不停，爪子也踢個不停。
　　但白淵知道，這局面不是他死，就是五色鳥死。
　　很快，五色鳥被他捏死了。
　　自明的信息浮現而出。
　　——您獲得了【最後壹個神翼族人】的【水行天賦】（專屬：神翼文明）——
　　——這冥古末期的恐怖種族擁有著人類難以想象的力量，它們生而能活百萬年，擁有著掌控五行的力量，而現在，它似乎在念頭的世界裏死亡了，所以被妳掠奪了【水行天賦】。
　　該天賦專屬於神翼文明，貿然動用，會產生無法預測的後果。——
　　“最後壹個神翼族人？還真巧……”
　　“只是……糟糕的是，似乎沒死透。”
　　白淵瞇了瞇眼。
　　但萬古識海就是如此，彼此的廝殺，只是在掠奪對方的力量而已。
　　他正想著，卻見黑墻再度產生漣漪，壹個有著完美面容、生著雙翼的胴體撲了進來，那胴體在半空化作四色鳥兒，然後“嘰嘰喳喳”地叫嚷了起來。
　　白淵看到這名為雅兒的神翼文明再返回，忍不住舒了口氣。
　　但是，他忍不住道：“其實，我是為了妳能逃出去才殺了妳，妳怎麽回來了？”
　　雅兒就算再傻也知道這貨在說謊，鳥眼翻了個白眼，鳥喙叼著筆寫道：“妳別殺我了，外面有祂守著，逃不了。這個世界會很快崩塌，崩塌之後，我們還能壹起戰鬥。”
　　白淵問：“祂是誰？”
　　雅兒道：“我不知道。妳是誰？”
　　白淵淡淡道：“巨靈的星術師。”
　　雅兒古怪地看著他：“為什麽妳的念頭世界是這樣？為什麽妳要殺我？淵兒又是什麽？”
　　白淵想了想，擡手猛地抓住雅兒，“算了，我還是捏死妳吧……”
　　雅兒飛來飛去，快速落筆道：“先談談吧。”
　　白淵問：“有什麽好談的？”
　　雅兒寫道：“永恒契約，我或許知道了妳壹些秘密，但我和妳之間確實存在淵源，我也相信妳是巨靈文明的存在，妳我不該成為敵人。既然懷疑，那就簽訂永恒契約。”
　　白淵想了想，問：“永恒契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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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之後。
　　於萬古識海的慘白弧桌會議，不過是壹瞬。
　　對於火靈王等人而言，三排的那位大人不過是稍稍觸碰了壹下那位神秘的巨人，旋即兩者就恢復了正常。
　　巨大的黑影，帶翼的黑影重新回到了識海，彼此對視壹眼。
　　雅兒道：“從今往後，我們接受祖巫加入冥地，妳們只需知道祖巫乃是和我壹樣，都來自冥古便可，今後，妳們需得稱呼祖巫大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後面幾排響起。
　　雅兒道：“散了吧。”
　　諸多黑影頓時消散，只留下白淵和雅兒在原地。
　　白淵道：“我會遵循約定，去救妳。”
　　雅兒道：“我會遵循約定，讓整個冥地成為妳的後盾。”
　　壹人壹鳥對視著。
　　白淵道：“先走了。”
　　雅兒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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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淵回到平安坊，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今天他見到了天人組織中的“造反勢力”——冥地，然後不僅加入了冥地，還成了冥地的領袖（因為第壹排，第二排沒有人，第三排就只有他和雅兒）。
　　除此之外，他還了解了相當多的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
　　而他之前的許多疑問也得到了解答。
　　首先，他很好奇為什麽這許多文明不在其他星球上建立文明，然後直接開始崇拜？宇宙這麽大，無邊無垠，星球不計其數，總歸有適合生存的環境。
　　可是，雅兒告訴他……過去曾經有過，但從太古後期開始就已經沒有了，所有的星球氣候都異常極端，除了仙人層次，沒有人可以待在上面。
　　其次，他很好奇剛剛雅兒帶他看到的那充滿震撼的壹幕是什麽。
　　雅兒告訴他……那是文明毀滅前的冰山壹角，而她所展露的正是神翼文明毀滅時的場景，也是神翼文明曾經和神翼之前的巨靈文明交集時的場景，那顆被冰凍毒霧籠罩的星球，曾經是雙方的交集之地。
　　對於咒念而言，這樣的交集，其實就算是友誼了。
　　至於巨靈文明如何毀滅的，雅兒並不知道。
　　但這些毀滅文明的未知存在，它們無法命名，便用“黃昏”來指代。
　　黃昏裏有許多黃昏，每壹個黃昏都是壹個文明的毀滅者。
　　雅兒之所以帶他去看，是將他當做了巨靈文明的咒念壹念，試圖以此喚醒他的記憶，只不過……雅兒沒想到“黃昏”如此敏銳，瞬間就察覺了，並且追了出來，要知道在過去，這麽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再次，白淵很好奇為什麽文明的壽元越來越短。
　　雅兒告訴他……那是因為“黃昏”的降臨越來越急促，至於這背後的深層次原因，卻無人能夠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