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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癢難撓 by whatever11

2018-8-11 06:01

第七章 那壹場轟轟烈烈的同居
  我們住家就在當鋪樓上,私搭亂建的彩鋼房。
  讓著三位兇神穿過鋪子,走進後面的走廊。我家鋪子的結構有點古怪,前半截是店面,中間隔斷,打開櫃臺後面的這道門, 是壹道壹人寬的走廊,兩邊密密麻麻隔了四個房間,所每個房間也就放得下壹張床。……是的,妳猜對了,這本來是家不理發的 發廊。去年春節打掉東莞,本市也跟風掃黃,老板跑路緊急賣房子,我阿媽就買了下來。本來壹共八間,媽媽拆掉了前面的四個 擴大店面,後面四間分別當作辦公室、倉庫、衛生間和客房,我外公外婆有時過來打牌時間晚了就睡在這裏——我們的二樓是前 房主私自加蓋的,那樓梯陡峭狹窄險過華山,外公腿有毛病,爬不上去。
  推開走廊盡頭的後門,眼前是壹個不到十平米的小院,右手靠墻立著陡峭的室外樓梯,通向樓上的加蓋。我的彪悍阿媽也有 斯文的壹面,這小院被她收拾得繁花似錦。後墻爬滿木香花,墻根下背陰的角落裏擺著幾塊石頭養青苔,墻外有苦楝探進壹條手 臂,暖風吹過,紫色花瓣紛紛落下。院子裏高高低低種著海棠碧桃二月蘭夏枯草,花草中壹桌壹椅,桌上有紫砂茶具,椅子裏靠 著壹把琵琶。
  陳二奶滿意地點頭:“玉姐妳還會彈琵琶?”
  “彈不好,瞎彈彈打發辰光。”
  我作證,阿媽不是謙虛,她這琵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跟著對面蛋糕店的老板娘學了兩年,只學會了壹首《十面埋伏》。
  帶著討債團隊上樓,阿媽和陳二奶在前,我本來想跟在黑保鏢們後面,但看到阿媽的牛仔短裙,擔心她被人看光光,就走在 了第三個——好吧其實是我自己想偷看。
  我家這私搭亂建的木頭樓梯不但陡而且窄,陳二奶把我阿媽擋得嚴嚴實實,她自己又穿了條喇叭長褲,沒什麽好看的。我正 在惆悵,忽然腳下猛地壹抖,我先是以為地震了,然後才明白是兩位保鏢跟了上來。兩條黑漢加起來怕不有六七百斤,木頭樓梯 被踩得吱呀慘叫。陳二奶緊張地問:“玉姐,妳這樓梯承重多少,吃的消這麽多人嗎?”
  我阿媽快步躍上最後壹級臺階,開門閃進二樓,壹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她裙子下面,今天的內褲是白色純棉運動型,象征著清 純小、女生或者賢妻良母。
  樓上只有兩間臥室加壹大間廚房兼餐廳,當然不夠這麽多人住。雖然天氣熱打地鋪也湊合,我也絕不跟兩個黑人睡同壹間房 ,聽說他們在美國坐牢的時候主要娛樂就是爆菊。
  陳二奶滿意地點頭:“想不到玉姐妳鼎鼎大名壹個江湖人物,竟然很有生活情趣。”
  “陳妹妹過獎。”
  “好,我就在這裏湊合幾天好了,給妳們五分鐘收拾東西。”
  “五分鐘能收拾什麽?”
  “妳們又不是搬走不回來了,對付個兩三晚趕緊還了我的錢我就走了。”陳二奶眉毛壹豎,“或者說妳根本沒打算還錢?”
  “我們就算只睡壹晚,也需要拿上洗漱用品吧。”
  “旅館裏什麽都有。”
  “我們哪兒還有錢開房啊,不怕妳笑話,我兒子最近跟女朋友打炮都是趁我睡覺時在樓下店裏打。”
  陳二奶不耐煩地敲敲手表:“還有四分鐘。”
  知道沒理可講,我們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天氣熱我也不需要什麽,抓了幾條T恤短褲塞進壹個桶包就完。我知道女人麻煩, 拖了個箱子去媽媽房裏幫忙,只見床上攤著壹個最大號的飛機拖運箱,她正往裏面放衣服,看到我進來就說:“這兒用不著妳, 去廚房收拾些鍋碗瓢盆,把火關了,砂鍋端下去,裏面是我早上就開始燉的老鴨湯,不能便宜了那婊子。”
  “玉姐這就是妳不對了,咱們理虧,何必出口傷人?”
  “強哥妳也算吃過見過,別遇到女人就搖頭擺尾的,妳不怕丟人我還怕呢。”阿媽壹條腿跪在床上,探身壓箱子裏的衣服, 渾圓的臀部對著我的臉翹起。
  我想起之前塗藥時的情形,心中壹動,雙手抱住媽媽的屁股,臉在她露出的腰部肌膚上摩擦,說:“吃醋啦寶貝?其實我跟 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我的心裏只有妳。”
  “滾!快去端湯!”
  我正要出去,媽媽從壹個抽屜裏拿出壹坨內衣服什麽的往箱子裏放,我本能地多瞄了壹眼,剛巧有個東西掉下來,落在地上 。
  赫然是根按摩棒。
  媽媽毫無臉紅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撿起來放進箱子,看了我壹眼說:“有什麽新鮮的?——既然看見了下次探監記得跟妳那 死鬼阿爹說說妳媽我是如何守身如玉的。”
  我無言以對,抱頭鼠竄。
  下樓之後,我忽然想到樓下只有客房能睡人,不由得浮想聯翩。媽媽毫不客氣地吩咐我:“把我的箱子放在客房,妳去倉庫 把行軍床拖到鋪面去。”
  我媽媽做事利索,很快就安排好了衣服被褥洗漱用品什麽的,從倉庫裏找出壹個電磁爐,乒乒乓乓地準備晚飯。
  媽媽穿著緊身T恤配瑜伽褲,我在壹邊幫她擇菜,兩只眼不停地偷瞄媽媽,越看越覺得我阿媽身材很正:胸大如瓜、切菜時顫 顫巍巍,腰部雖然不如小姑娘纖細,但也有兩道沙漏型曲線勾到渾圓的臀部。
  媽媽切好了包菜,伸個懶腰,緊繃繃的T恤蕩漾出壹片波濤,她看看我——我趕緊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忽然問:“小強 ,妳覺得陳二奶漂亮嗎?”
  我訓練有素,不經過大腦自動應答:“跟您差遠了,蔣白玉靚絕全省,尤阿嫂傾國傾城。”
  “那為什麽她能勾搭到大官,就只有黑社會才追我?”
  “大官又怎樣,不也抓進牢裏了?”
  “黑社會就不要坐牢的?人家至少給老婆留下幾百萬的賬,妳那死鬼老爹呢?給老娘留下了幾百萬的債!”
  老媽這種牢騷我也無需思考自動應答:“誰讓妳當時年少無知選錯了專業呢?如果妳想當二奶,排隊的大官能從東關橋排到 中南海。”
  “未必,我這樣的鵝蛋臉過時了,現在流行她那種瘦瘦高高的骨感美人,那樣的小腰肢,盈盈壹握。”阿媽說著還伸手對空 虛抓。
  “您這角度不像是握人家腰的。”我下意識地看媽媽的腰,她換了條牛仔短裙,質地比較硬,有多處縫隙,最寬的壹處剛好 在後腰的中間,我的目光本能地循著向下,其實朦朦朧朧的什麽也看不清,我卻自己腦補,不但貼上剛才看到的屁股,還在股縫 中間描畫出壹抹黑。
  我仰面擡頭,無語問蒼天,然後偷偷溜出門外打電話。
  作為壹個受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人,我知道對自己阿媽想入非非甚至想入阿媽是錯的,更懂得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所以趕緊 打電話叫炮友。
  電話過去小安居然在睡覺,迷迷糊糊地答應:“死鬼幾點了?”
  “妳怎麽這麽早就睡了?是不是剛剛跟步兵那死三八大戰三百回合?”
  “屁咧,妳姐姐我在上課。”
  “……天都快黑了怎麽還有課?”
  “妳沒上過高中妳不知道高中有多忙——有事嗎?”
  “我想妳了。”我語氣曖昧地說。
  小安冰雪聰明,立刻聽懂了我的意思,哼了壹聲說:“沒空,老娘要睡了。”
  “江湖救急嘛。”
  “上次我想妳妳不出來,妳想我我就要隨傳隨到?自己用手救急吧。”
  “小安妳變了,我認識的小安不是這樣的,當年的小安溫文爾雅、特別能為別人著想,現在妳看妳自己,張口閉口自稱老娘 ……”
  電話掛了。
  我正惆悵,店裏傳來媽媽的喊聲:“臭小子妳擇了幾根蔥就算是做過事了嗎?進來擺桌!”
  媽媽燒了三只菜,炒包菜和拌幹絲是媽媽的,溜鱔段給我這肉食動物。辦公室是炮房改的很逼仄,我們索性擺在櫃臺上。
  媽媽坐在櫃臺裏面的椅子上,店裏壹側擺著裝相的貨架另外壹側擺著兩張單人沙發,我拖了把沙發坐在櫃臺外面。
  沙發矮而櫃臺高,吃起來有點別扭,我說:“不如我們到後院去吃吧。”
  “費事和那兩個老黑對眼睛。”
  “說的也是,萬壹他們見色起意、提議賭債肉償就糟了。”
  “糟什麽?老娘求之不得,就是讓妳去償我都沒意見。”
  我菊花壹緊,低頭扒飯。
  還好,我的流氓媽媽沒有繼續下三路的話題,轉念想到不可避免的破財,跟我商量——其實是她自言自語——如何割肉斬倉 從股市提錢出來去破財,肉痛得不斷念叨,壹會兒說李克強沒用,壹會兒說我沒用。
  我嘴上不服軟:“我現在上去跟他們單挑阿好?”
  忽然間樓上響起連綿不絕的床腿搖晃聲,還有外國話的男嗓哼哼聲。
  阿媽眼睛亮了,黑漆漆的瞳中燃燒著光閃閃的八卦之魂:“兩個男人……都在哼哼?”
  “兩個黑人保鏢啊——不愧是運動員出身,身體好胃口就好。”
  我趁機還擊:“妳那什麽表情,想參觀就從上去參觀壹下,看看黑人的雞巴是不是真像A片裏那麽長?”
  “都說了老娘潔身自好——第三醫院的楊大夫跟我說,咱們市最近壹年已經發現好幾十個艾滋病了,盡是從鬼子那兒傳來的 。”
  “雖然妳說得深明大義,可配合妳側耳傾聽的樣子就沒什麽說服力了。”
  我媽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說服我,問:“妳猜他們三個是什麽姿勢?是不是那招雙管齊下?”
  我暴汗:“大概是吧。”
  “那個二奶就算再淫蕩,長得是中國B啊,黑人雙管齊下她吃得消?而且我這裏只聽到男人的聲音,沒聽到女人的聲音,我看 多半是前後夾攻。”
  “靠,不管是哪壹招他們快要把屋頂日穿了……”
  我們倆壹起擡頭看天花板,整個天花板都在晃動,跟地震了壹樣……咦?
  “跑啊!真的地震了!”
  我們整個房子都輕輕晃動起來,我趕緊拉起媽媽,逃到巷子裏。我家門口這壹段主要是店鋪,很少人住。媽媽擔心地看房子 ,我看對面蛋糕店,果然看到長發老板娘只穿著背心睡褲跑出來,可惜懷裏抱著貓看不清楚。
  阿媽忽然問:“妳猜她是什麽罩杯?”
  多虧我訓練有素,平淡地回答:“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吃人家豆腐?”
  阿媽壹怔,忽然來扭我耳朵:“我跟妳說那姓陳的,妳卻偷看對面老板娘?!”
  腦後風響,阿媽擡手要扭我耳朵,我頭也不回,沈腰墜馬,閃了開去,嘴裏從容解釋:“我只是在看我們家房子。”
  “死小鬼我們家房子在哪壹邊?”
  “啊呀,慌慌張張看錯了。”
  只聽哐當壹響,不知道誰家的空調掉到地上。
  蛋糕店的兩公婆也住在店裏,小跑著從我們面前經過,老板熱心地扭頭看著阿媽說:“玉姐,到街上去避避吧,這裏不太安 全!”
  老烏龜妳兩只賊眼在看哪裏?媽的他老婆穿的是圓領T我家蔣白玉穿的是V領,老子虧了。
  我們跟著跑到巷口較空曠的地方,還不見兩個黑色巨人的影子。
  老媽贊嘆:“樓上那三位真是投入到忘我了,地震都不知道跑出來。”
  我說:“大概是運動中感覺不到地震吧——可惜這地震級別太小,把房子震塌把他們埋了咱們的錢也不用還了。”
  “白癡,咱家那房子就值五十萬嗎?”
  正說著,三位激情男女也出來了,兩個黑人都光著上身下面套條運動褲,肌肉虬結、狼狽不堪;女的上面壹件白色小背心下 面壹條瑜伽褲,精神煥發。
  這娘們屁股真翹,我們那位死鬼書記艷福不淺。哦,兩位黑兄弟妳們也艷福不淺。
  在街上站到半夜,又下起雨來,眾人才熬不住紛紛回去睡了。
  我往行軍床上壹躺,說:“正好,媽媽妳生風疹睡不著,地震了記得叫我壹聲。”沒等她答應我就昏過去了,剛睡了壹會兒 突然耳朵劇痛,我壹躍而起:“地震了!又地震了!”
  看看墻壁家具窗戶,都穩穩當當的。
  再看剛剛揪我耳朵的老媽,她頭發濕漉漉的站在那裏,說:“不孝啊妳,老娘癢得寢食難安,轉身妳就自己睡了?”
  我揉揉眼睛:“我沒睡,躺在這裏等妳嘛——妳怎麽穿我的T恤?”
  老媽上面穿了件黑色T恤,胸前壹個巨大的霸天虎標誌,是我之前看《變形金剛》第三還是第四集時買的。下面沒穿睡褲,露 著兩條潔白的腿,那件T恤穿在她身上壹直遮到大腿中間,跟睡裙也差不多了,而且這樣穿好像下面沒有內褲,太色情了壹點。
  “搬下來的時候太匆忙,睡衣的上衣不知道塞到哪裏找不到了——這衣服還是老娘付錢的呢,穿穿可以嗎?”
  “當然當然,送給妳了。”我巴結地笑著,坐倒在沙發裏。
  “稀奇死了。”
  “這不稀奇,等我發達了之後帶妳去巴黎,去米蘭,去紐約……壹箱子壹箱子的買……”我信口胡說,悄悄合上眼。
  就在即將沈入睡眠的無邊黑暗時,耳朵上傳來劇痛。
  “妳這算虐待了啊。”
  “妳看我臉上。”媽媽的聲音帶了哭腔。
  “怎麽了——是看見了擡頭紋還是魚尾紋啊?”
  我爬起來湊近她仔細看——我雖然不讀書但小時候遊戲機打得不少有二百來度的近視——媽媽光潔的臉蛋上有幾道細細的血 痕,血痕附近的皮膚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抓的,還是風疹的癥狀。
  “妳自己抓的?可妳臉上也沒什麽啊。”
  “表面上很少,但是也覺得好癢——不會留疤吧?”
  我出去拿了兩只幹凈襪子來,說:“別要面子死扛啦,這個拿去,我沒穿過的,真正剛開封的。”
  “沒用,我睡覺前找了雙棉襪子出來套上的,可自己又給解開了。”
  “您這定力還不如我呢。”
  “呸,沒良心的小鬼,妳以為妳小時候生風疹光套雙襪子就完了?”
  “哦對了,您還給我灌白酒來著——現在咱家也沒白酒啊……再說有也沒用。”
  我倆平時都不大喝酒,但我知道媽媽其實酒量極好,有次參加本城龍頭大哥的壽宴,我親眼見她跟壹位敵對堂口的壯漢拼酒 ,連幹了七大杯,喝得那三百來斤的大胖子當初狂嘔壹片狼藉,我阿媽只是臉色微紅,還能騎著電動車帶我回家。
  我媽坐到辦公桌前打開QQ遊戲:“大不了老娘打上七天七夜的鬥地主。”
  “媽妳這不是辦法——我倒有個主意。”
  我沖辦公桌的壹角努努嘴,那裏丟著之前我們扮劫匪光頭拿來的那捆細麻繩。
  各位看官,且說我當日指著繩索對蔣白玉說出幾句言語,有分教:黑松谷道橫金杵,紅銷賬內捆白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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