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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邀請

脫軌 by 糖果雪山

2023-5-31 22:23

  “太高調了。”晚上,余歡忍不住抱怨。
  “那應該怎麽辦?”高宴反問,“難道要壹直偷偷摸摸的,等結婚的時候,再突然發張請柬給大家?”
  “……”
  “結婚”二字就那麽自然地從他嘴裏說出來,壹瞬間,余歡好像再生不起氣來了。
  高宴順勢湊過來親她。
  他將她壓在身下細密地吻著,指腹搔弄她柔軟的皮膚,從腰部攀到她後背,有壹下沒壹下的摸著。
  室內的溫度漸漸攀高,很快余歡便被高宴剝了個幹凈;就在這時下腹忽然傳來熟悉的墜脹,伴隨著細流的湧出——
  “等壹下。”余歡推開高宴,起身就往廁所去。
  幾分鐘後,她整個人蔫著從廁所出來:“我那個……來了。”
  大姨媽提前造訪。
  余歡現在身體比當初好了壹些,來大姨媽不再會疼得死去火來,但下腹還是會覺得不適,整個人懶得壹動不想動。
  高宴體溫比她高,正適合給她充當人形抱枕。
  她舒服地靠在他懷裏,他則將手覆到她肚子上幫她暖肚子。
  兩人就這麽窩在壹張沙發上看電影。
  這讓高宴不由地想到了之前的,也有那麽壹次,他們也這樣什麽都沒做,就這麽單純地看電影。
  那是去年初秋,嚴裕華的祭日。
  高宴壹早去掃墓,到了墓地卻發現有人比他到得更早——
  墓碑周圍的雜草都已經被清理了,碑前放著鮮花,不是菊花,而嚴裕華最愛的姜花。
  當時高嵐和她老公已經定居澳大利亞,沈逸林又在美國;能壹早到嚴裕華墓前祭拜的,只剩壹個人——高程。
  不然,高宴也想不出,誰會在掃墓的時候送嚴裕華姜花;那分明是當初高程和嚴裕華定情的花。
  不知該說有心還是該說無聊——人都死了,這些功夫做給誰看呢?
  高宴看著那刺目的白花,心道。
  卻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在嚴裕華最後的那段日子裏,高程表現出來的悲痛——
  是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的低落和壓抑,整個人在狂躁和爆發的邊緣,仿佛壹件極小的事情都能成為引爆他的導火索。
  但當他對著嚴裕華時,又會換上壹副輕松的、耐心的面孔:推她曬太陽,給她講笑話,幫她擦身體……
  “妳說……妳說有沒有壹種可能,他以前壹直在外面那麽胡來,可能只是想引起咱媽的註意……就像他每次喝醉了都抱怨咱媽沒給他溫暖壹樣。”某次,高嵐忍不住替他說話。
  高宴對此嗤之以鼻。
  在高程和嚴裕華那段婚姻裏,縱然嚴裕華強勢、冷漠也有過錯,但高程明顯是錯的更多、更離譜的那個。
  若說嚴裕華行為只是讓他們的婚約出現了裂縫,那高程的行為無疑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把兩人的婚約打爛得稀疏——再無修補回來的可能。
  不管什麽理由,高宴都不認同高程出軌的行為,更不想把他那種事後的悔疚定義為深情,那會讓他覺得汙辱了“深情”這個字眼;但看著眼前的鮮花,想到高程壹個人在墓邊拔草的樣子——
  大概率壹個人挪動著不利索的腿腳,自言自語的落寞的樣子。
  高宴心頭還是覺得沒有由來的堵。
  盡管他說服自己,他和高嵐對高程的責怪與疏遠,純粹是高程咎由自取。
  但嚴裕華並不在意高程從前的所作所為,她似乎從來不曾介懷他在外面做的那些荒唐事,更談不上原不原諒——
  他便不確定,他和高嵐對高程所做的,替嚴裕華懲罰高程的那些行為,到底算不算高程的罪有應得。
  高宴把自己帶來的鮮花放到碑旁,拿出手絹機械地擦拭著嚴裕華的墓碑。
  就在這時,他收到余歡消息,說她例假忽然來了,下午不約了。
  不約了?
  不知為何,看到短息那壹刻,他忽然很想見她。
  想和她單純地說話會兒,或者哪怕什麽都不說,就靜靜地待在壹起就好。
  於是他發短息:我已經在路上了。
  那天下午,高宴還是去了余歡家。
  兩人拉了窗簾,像現在這樣壹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電影什麽名字,什麽內容,高宴已經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抱著余歡很舒服,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和糾結也全都被暫時地拋在了腦後——
  他心不在電影,時不時在出神後問她劇情。
  她耐心地同他講解。
  熒幕上斑駁的色彩反射在她的眼裏,散出瑩亮的光澤,她纖長的睫毛微垂,眼裏漾動著打亂了的星光。
  他忍不住低頭去吻她。
  身體稍微壹轉,兩個人的大腿就貼在壹起了。
  她呼出的熱氣觸碰上皮膚,豐滿柔軟的胸部隨著呼吸起伏,有壹下沒壹下地在他懷中顫動……
  盡管吻上去那壹刻,他並沒有欲念;分開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反應。
  她隔著褲子感受到他頂在腿間的東西,低聲問,“要我幫妳嗎?”
  她問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白,盡管沒有捂著肚子,但微皺的眉頭卻昭示著她並不舒服。
  那壹刻,高宴忽然覺得自己很混蛋。
  同時又很討厭他和余歡之間的關系——那種只有肉欲把他們連接起來的關系。
  明明其它事對他也有吸引力:和她像朋友壹樣聊彼此的事情,繼續和她賴在沙發上看完電影,壹起分享晚餐……
  他穿過大半個城市來,並不是為了進入她的身體;可她就算不舒服仍擔心著他的欲望,仿佛只要他出現在她的家裏,他們就必須做點什麽。
  高宴錯愕地望著余歡。
  那壹刻,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顧地告訴她,同她攤牌;可真組織語言的時候,他發現他並不能很好地措辭——
  他也怕。
  怕那些混沌的感情並沒有被理清楚。
  怕給她錯誤的期待,又怕她對他沒有那份期待,他的冒失會結束兩人的關系——
  好在,余歡比她勇敢。
  屏幕上演著什麽對高宴來說從來都不重要。
  他的思考像藤蔓壹樣不由自主地纏在懷裏人身上——
  她是那樣可愛。
  在昏暗的屏幕反射的曖昧光線下,他忍不住低頭去吻她。
  嘴唇相貼。
  他伸出手臂托住了她的腰,勾著她的舌頭探進自己的嘴,糾纏著她的舌尖,吸住來回舔舐……
  他吻得很溫柔、很舒緩。
  沒有什麽情欲的傳遞,只是單純想吻她——
  等他吻夠了,他的指腹仍貼著她頸側的皮膚摩挲著,額頭貼她的額頭:“搬來和我壹起住吧。”
  “啊?”余歡被吻得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又聽高宴貼著她鼻尖道:“我想每天下班回來都可以這樣抱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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