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三念鼎立，斬去心魔

　　白山自然不知道玄元宗主那邊的情況，他戰後便從天空落回了武神花園，繼而把那太古時代的神位丟給了嬴鳳仙。
　　他已經取了神位之中最重要的東西，神位本身對他來說卻沒什麽了。
　　而且，他也不想用這煉化了壹個世界的神位來晉升融神境。
　　古式廊橋，曲曲折折，兩側綠荷，風過飄香。
　　正在其中清修的嬴鳳仙接過神位，問：“白山，妳剛才似乎在與誰交戰？不會是那位玄元古宗的聖人吧？”
　　白山道：“是，但他已經逃走了。”
　　嬴鳳仙只是隨便問壹下，沒想到還真是，她情緒略有波動道：“那我們麻煩可大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位聖人在仙界權力很大，壹旦返回必然攪動風雲。妳這天人世界可要遇上打麻煩了……”
　　白山道：“師姐是不敢用這神位嗎？不敢用就還給我。”
　　嬴鳳仙猶豫了下道：“妳若有大用，給妳便是了，雖說是落在我腳邊，可卻是落在妳家裏的。妳若不需用，那我就笑納了……有什麽敢不敢的？”
　　白山道：“若是那聖人來了怎麽辦？”
　　嬴鳳仙道：“我自然和妳站在壹邊。別廢話了，妳到底要不要這神位，要的話就拿去，不要的話，我就開始試著突破融神境了。”
　　白山道：“師姐用吧。”
　　嬴鳳仙問：“那妳呢？妳的實力也該要突破融神了吧？妳……”
　　白山沒想到師姐現在還關心他，而且看起來並不是客氣，“我自有打算。”
　　兩人沈默著，對視了壹會兒。
　　嬴鳳仙忽地柔聲道：“行吧行吧，我不管妳了……只是，心魔劫兇險很大。
　　我……我聽說過許許多多有關心魔劫的故事。
　　說欲斬心魔，比先正神，之後……則要將正神之外的念頭斬去。
　　我知道壹個原本溫謙的人在度過心魔劫後，變得殘忍嗜殺；
　　我也知道壹個原本善良的老好人在度過心魔劫後，變得無情冷血……
　　不過這都是我之前在宗門聽說的。
　　總之，要度心魔劫，壹定不能猶豫，在想好了什麽是正神，什麽是邪魔後，毅然決然地將邪魔斬去……
　　妳突破的時候可千萬得小心些，千萬不要急躁。”
　　“嗯。”白山感受到了師姐莫名的關心，輕輕應了聲。
　　師姐又道：“還有，讓那個穿紅衣服的小浪蹄子在邊上看好妳。”
　　“嗯。”
　　“可以內緊外松，這麽壹來，外人就不知道妳在突破。”
　　“嗯，師姐，那沒什麽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好……好的。”
　　沒兩秒，白山身後又傳來喊聲。
　　“等等等等，師弟，師弟！”
　　白山停下，回首問：“怎麽了，師姐？”
　　嬴鳳仙問：“妳什麽時候突破？”
　　“嗯？”
　　“我想了想，突破融神境的時候需得經歷心魔劫。
　　而在渡劫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打擾，我擔心若是仙界趁著這個時間來大肆入侵，可怎麽辦？
　　是，之前妳的天人們精靈們是很厲害，可那是仙界的融神境未曾動手的情況。
　　現在妳搶了那玄元古宗聖人的東西，這道界限就被打破了。
　　所以……
　　妳若是要突破的話，我就不急。
　　我等妳突破結束了再說。”
　　鳳仙師姐聲音溫柔，在她眼裏，面前的男子和她心底那個和她過了壹世又壹世的男子重疊在壹起，她只想給予他溫柔和關心，而不是先考慮自己。
　　白山察覺到了師姐聲音裏的無限溫柔，可他納悶的是……鳳仙師姐和他這深厚的感情基礎到底是緣自何處？
　　說到底，兩人不過是曾在壹起時犯過錯而已，之後又在虛空裏並肩作戰對抗鬼海定刑木……
　　也許，既同了床，又並過肩，才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吧？
　　白山沈吟了下，便點點頭道：“那行，師姐，我這兩天就突破融神境，便勞煩妳幫忙守著此間了。”
　　“嗯！”嬴鳳仙俏臉如冰霜融化，露出笑容，可旋即又楞了楞，覷眼看著他道：“原來妳還有神位……
　　額，好啦好啦，那就這麽辦。妳安心突破，若有外地來犯，我壹定配合妳手下那些天人和精靈，擊退來敵。”
　　白山道：“有勞師姐了。”
　　說罷，他再度轉身離去，在和玄元宗主交鋒後，他算是活動了下身子，而只是這麽壹動，壹種強烈的即將突破的感覺便湧上了心頭。
　　雖然這很不正常。
　　因為，他還沒有神位。
　　沒有神位，便是擁有了定界之器，便是擁有了小世界，那也不算是突破了融神境，而頂多只能說是擁有了和融神境壹般的戰力。
　　可即便如此，白山此時將要突破的預感卻極為強烈。
　　這是壹種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自然感，打個粗俗的比方，就好似到了“壹上茅坑就拉屎”的程度。
　　不過，白山還想壓壹壓，因為此時他的心還沒徹底平靜下來。
　　若是無法徹底平靜，那就不是最好的時機。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沒有神位的突破”到底會如何，但卻必然還是心魔劫。
　　正神，斬心魔，他需要竭盡全力地去應對……否則，他擔心遺憾終身。
　　至少，史前那位名叫盤古的前輩就給他上了生動的壹課。
　　此時，白山暫時壓下突破感覺，想要尋找平靜的契機。
　　他視線掃動之間，發現了在膳堂的妙妙姐，便閃身過去。
　　白妙嬋早送走了小寧，正在壹個人包餛飩，許是之前在桃花源秘境裏待太久了，妙妙姐的天性被壓制了，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莊園裏，便重做起了這些活計。
　　她坐在陽光裏的小膳堂裏，雖是夏天，但大興古城的夏天本就不熱，再加上屋裏擺著的兩棵“冰霜花”，便更如開了空調壹般了。
　　她神色專註，熟練地挑著餡兒，又小心翼翼地將餛飩皮包裹成元寶的樣子，繼而整齊地放到壹邊的盛盤上。
　　她上身穿著白色圍褂，圍褂上已經沾了些面粉，腰間往下則是個白花小裙子，裙擺過膝宛似荷葉，搖曳之間，風情萬種，越發見出其下斜並長腿的玉立。
　　陽光穿過蔓藤編織的小窗，落在她身上，照出壹個又壹個柔和的光斑，就連垂落的頭發都染上了淡淡的薄金。
　　見到白山突然出現，她也沒停下動作，只是仰頭對他笑了笑，壹雙杏眼如月牙般，閃著光芒，繼而又垂下頭繼續專註地包裹餛飩。
　　白山道：“妙妙姐，無論看多少次，還是覺得妳好美……”
　　白妙嬋剜了他壹眼，嬌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而且妳現在這般的大人物說這些，不害臊嗎？若是那些天人，還有精靈知道了，怕不是要驚呆呢。”
　　白山道：“我可不是什麽大人物，別人不知道，妙妙姐妳還不知道嗎？不過是隨波逐流，苦海求生罷了……”
　　他細細回想，自己的哪壹步不是被逼著在走？
　　世道如此，他何曾有過選擇？
　　天道布局，便是收獲，不少也是氣運使然。
　　越是看見歷史的萬古，就越是清楚地明白這壹點。
　　便是走到現在這壹步，心底有的也只是不安，是憤怒，是無法掙脫……
　　白山輕嘆壹聲：“有時候，真覺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對。”
　　他說著這句話，心裏卻在想著心魔劫。
　　其實，前有盤古作參照，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心魔了。
　　壹個是原本的自己，壹個普普通通的人，壹個則是喊出“故道法天，天法地，地法我”的自己。
　　正常說，他應該斬去前者，因為……這是命運給他鋪好的路。
　　他若是斬了後者，怕不是從此以後，那原本該屬於他的氣運都沒了。
　　天道要壹個木主去參與“劫主爭霸”，若是這木主連魔心都沒了，還怎麽制造之後的量劫？
　　可是，盤古在前，他若是斬去原本的自己，那不過又是經歷了壹個新的輪回。
　　而且他也不想斬去原本的自己。
　　白妙嬋看著他……
　　這對夫妻在陽光裏，安靜地好似兩尊互相望著的雕塑。
　　白妙嬋的笑打破了這安靜，她擡手道：“如果白山妳不知道該如何做，那……就先坐下。”
　　白山：？？？
　　白妙嬋撣了撣手，又去搬了張椅子。
　　白山道：“我自己來。”
　　說著，白妙嬋卻已經把椅子放在了他屁股下面，之後又跑到對面去了，雙手染了染面粉輕輕搓了搓。
　　白山坐下。
　　白妙嬋道：“幫我壹起包餛飩。”
　　白山應了聲，他心念壹動，雙手上塵埃便都飛了起來，往外散去……
　　白妙嬋道：“去洗手。”
　　白山又應了聲，他真跑到外面去，從水井裏打了水，然後認認真真地洗手，隨後又坐回去了，繼而用面粉搓了搓手，開始包餛飩。
　　白妙嬋道：“都是用妳這園子裏的菜做的，也不知道做出來的餛飩香不香。”
　　白山邊包邊道：“我這園子裏的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叫什麽……”
　　武神花園位於白花精神扭曲的中心，裏面生長的植物早是怪到了極致，就是壹顆平平常常的小草也古怪無比，可以說……這種花園在諸天裏也遇不到第二個。
　　白妙嬋嬌笑道：“我挑的可都是好吃的菜，還加了些香料，保證別人沒吃過，我算了算，這宅子裏有我，妳，梅兒，嬴鳳仙，還有四個天人侍衛，八只小精靈，每人吃十六個大餛飩的話，那就需要包兩百五十六個。再加上外面的寧寧，以及跟著寧寧的那些孩子，要包的就更多了……這可是很大的工作量呢。”
　　白山道：“我們倆壹起，會很快的。”
　　白妙嬋道：“可別用妳那些本事，那就沒意思了。”
　　若是白山動用“域”來包餛飩，那別說兩百五十六個了，就算是上千個也是壹瞬間就包好了。
　　白山道：“我知道……妙妙姐妳是想感受這平靜的日常嘛。”
　　白妙嬋笑道：“知道就好呀。”
　　兩人忙碌著，很快，暮色降臨，紅黑色的蒼雲停駐在天空的盡頭。
　　“終於好了。”白妙嬋舒了口氣，然後看向白山道，“先下壹碗給妳吃，如果不好吃，就不給別人吃了。”
　　白山無語道：“為什麽是我？”
　　白妙嬋叉腰道：“妳是我相公，不拿妳當小白鼠，我還拿誰去當？”
　　白山笑了笑，“挺有道理的，那行吧。”
　　白妙嬋開始抓餛飩，邊抓邊道：“給妳下二十個。”
　　白山道：“不是每個人十六個嗎？”
　　白妙嬋嬌笑道：“我減肥，多勻四個給妳，妳是我相公，這肉肉不是長在妳身上就是長在我身上，所以還是長妳身上比較好。”
　　白山摸了摸鼻子，好像又是挺有道理的。
　　另壹邊，白妙嬋已經下餛飩去了，她往大鐵鍋裏註滿井水，然後坐到竈臺前，丟著柴火，開始生火。
　　白山靜靜看著，在這種再尋常不過的日常裏，他的心有壹種難以言喻的平靜……
　　正發著呆，沒壹會兒……熱氣騰騰的餛飩便上了桌。
　　“吃吧。”熱氣後，是壹雙笑成新月的眼睛。
　　白山接過碗筷，咬了口餛飩，眼睛亮起來，贊嘆道：“好吃！”
　　“那多吃點。”白妙嬋支肘托腮，看著他。
　　看了壹會熱，卻又忽地看向窗外。
　　白山問：“怎麽了？”
　　“沒什麽……”
　　“到底怎麽了？”
　　“只是有些想我們最初生活的那個老屋了……還有那裏的孩子。”白妙嬋用呢喃的聲音道著，可她也知道，壹切都回不去了，原本的那個世界應該壹片混亂，古神肆虐，朝代更替，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模樣了。
　　可就算是想了，又有什麽用呢？更何況，那些曾經的孩子應該都變成老人了吧？
　　……
　　……
　　壹個時辰後，白山回到了密室之中，他已經找到了他所想要的平靜。
　　梅兒守在外面。
　　白山吩咐了聲：“我要突破融神境了。”
　　梅兒楞了下，桃花眼裏露出些微詫異，“姑爺要用那座神位嗎？”
　　白山笑道：“我不會用任何生靈魔經練出的神位。”
　　深淵裏的諸多存在，都是產自於【生靈魔經】煉化神位之時，所以其實對於這些神位是深惡痛絕……梅兒雖然能夠控制情緒，但若姑爺真是用了，她心底還是會有壹點點小小的不開心。
　　此時，見到姑爺否則，她頓時舒暢了許多，可旋即又好奇道：“那姑爺用哪個神位？”
　　白山默然了下，道：“也許，根本不需要神位。”
　　梅兒：？？？
　　……
　　……
　　夜深人靜。
　　白山靜坐在黑暗裏。
　　這壹刻，他將原本壓制著的突破感全然釋放了出來。
　　壹瞬間，他感到自己的思維異常活絡……強大的靈魂力量支撐著他此時諸多思維的共同運行，若是換成尋常人，只是壹剎那的功法，大腦就已經枯竭萎縮。
　　精神世界的紫府裏，突然繁華起來，念頭爆增了數千數萬倍，繼而隊伍分明，列隊而行，如同遊行的隊伍高喊著不同的口號。
　　而在念頭的根源部分，則是漂浮著壹團氤氳的霧氣。
　　霧氣裏，似有新的神魂在誕生。
　　“我明白了，心魔劫，就是在這突破的時間段裏，將妳所有的念頭和性格給分開，然後短暫地分裂成不同的神魂。
　　這就好像我前世看過的壹些電影裏，壹個有著多重人格的人……那多重性格的相互廝殺，最終存活者，就能真正地占據這身體。
　　不……
　　還有不同的地方。
　　這不同的地方就是，我是存在的。
　　這便像壹個老國王即將死去，而他的兒子女兒們開始相互廝殺，進行殘酷的奪嫡之戰。所以，老國王的選擇也非常重要。”
　　又想了會兒，白山覺得這麽理解還是不對。
　　“這就好像壹個選擇的遊戲……
　　我站在上帝視角，看著每壹個陣營的念頭。
　　然後，我必須選擇壹方，繼而四方征伐，統壹我自己的精神世界。”
　　白山努力地將此時的心魔劫想成壹個遊戲，然後從上帝視角去看向每壹個陣營。
　　他瞥了壹眼不遠處的太陰燭火。
　　這燭火似乎也明白他在度心魔劫，所以懸在半空，等待著結局。
　　……
　　白山細細觀察著。
　　剛開始，陣營很多。
　　他各種匪夷所思的念頭都紛紛跳出來，想要占據主體。
　　這其中，有不少讓白山極度羞恥的念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這種想法壹旦被人知道，那就直接是壹次社死。
　　不過幸好，這類念頭都極少，才出現沒多久，就被主流的念頭大軍給碾壓了，直接退場。
　　很快，天下三分。
　　白山姑且將這三個念頭分為：魔念，本念，色念。
　　魔念最強，壹個個在吶喊著“天地皆法我”、“老子最無敵”之類的話，侵略性極強。
　　本念為次，每個都有些鹹魚，但似乎很清楚現在是在戰場之中，所以彼此之間目標壹致，紀律性非常強。
　　色念再次，這個念頭是怎麽成為陣營的，白山都無語了……他本以為心魔劫也就是兩軍對峙，這色念是奇兵突起啊。再去觀察，卻見色念們壹個個爭論著。
　　“妙妙姐的長腿最好看，我要嘩——”
　　“我還是最喜歡梅兒姑娘的風騷，每天晚上梅兒姑娘都……嘩——”
　　“比起這個，我覺得我們還是討論壹下要不要多收些後宮，我覺得小姐就不錯，讓那般強勢的女人在軟塌上跪著唱征服，然後我就把她……嘩嘩——嘩嘩——”
　　“為什麽不壹起呢，到時候，我先嘩嘩——”
　　“我，嘩——”
　　“嘩——嘩嘩嘩嘩——”
　　……
　　對於這些念頭能發出“屏蔽音”，白山也是很震驚的。
　　不過，他慶幸的是，沒在自己的念頭裏發現討論哪個同性漂不漂亮的念頭，否則……他怕不是要親自下場直接將那個念頭給挫骨揚灰。
　　……
　　三方陣營交鋒持續。
　　白山大概看明白了。
　　如果從“遊戲”的角度看，
　　魔念陣營的攻擊力最強，這符合魔念的侵略性；
　　本念陣營的防禦力最強，因為本念並不想侵略，其所想的只是隨遇而安，維持著善念；
　　色念陣營的恢復能力最強，並且還具備恐怖的“轉化能力”，這些色念非常弱小，每次交鋒，幾乎都會死上很多，然而……沒多久，那些死了的色念就會又會死而復生，從沙場上爬起來，甚至還會感染不少魔念陣營和本念陣營的念頭。
　　除此之外，白山還看到了不少外來念頭。
　　之前他動用了許多次的“扭曲烈陽”，而“扭曲烈陽”的副作用則是會在腦海裏隨機產生壹些扭曲的念頭。
　　此時，這些扭曲的念頭就如Boss壹般，混在魔念陣營之中。
　　“果然，天道賜予的力量裏藏了不少坑……某種程度上，那位小姐也沒說錯。不過她是歪打正著了。
　　若不是我無意間得了盤古心魔的力量，在真正踏入心魔劫之前，必然還會動用許多次的扭曲烈陽，而這些扭曲念頭就會變得極多。
　　到那時候，壹旦進入心魔劫，我的選擇已經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扭曲念頭能夠幫助魔念陣營徹底獲勝。”
　　白山心底有些感慨。
　　忽地，他又想到了壹件更可怕的事。
　　“這些扭曲念頭若是壹直存在，隨著我之後力量的變強，它們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也許，在我完成了消滅古神這個任務的時候，這些積蓄許久的扭曲念頭就會如定時炸彈壹般直接引爆，將我引向自我毀滅。”
　　白山繼續觀察……
　　就在這時，他又匪夷所思地在色念陣營裏看到了壹些扭曲的念頭。
　　那些扭曲念頭極度強壯，完全就是Boss。
　　此時，那些念頭正在高喊“只要色色，只要色色”。
　　又有念頭小聲道：“魔念和本念太強大了，我們……我們還是太弱了。嗚嗚嗚，如果我們都死了，那這個神魂就不想色色了，好可怕。”
　　外來扭曲念頭高喊著分析道：“魔念最強，它們很少聽我們的話，不如……我們去找本念。本念都是好脾氣，完全可以被轉化成我們的好夥伴。就算它們暫時不願意聽我們的話，之後……壹定可以的！”
　　旋即，壹眾色念歡呼贊同。
　　白山驟然間明白了。
　　天道原來對被斬去的心魔也存了反制措施，那就是用這些扭曲的色念去轉化。
　　壹個……被色念腐蝕的心魔，絕對無法變成能夠讓宇宙重啟的存在。
　　如此壹來，開天量劫的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白山看明白前因後果，還有天道挖下的坑後，都忍不住為天道鼓掌稱好。
　　而就在此時，色念陣營已經蠢蠢欲動了……
　　壹個個色念組成了外交團，開始往本念陣營而去，它們要與本念陣營聯合，對抗最強的魔念陣營。
　　當然……它們還會順道散播壹下自己色色的思想，以讓本念被同化。
　　白山俯瞰整個精神世界，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進行選擇了，再晚，怕不是就塵埃落定了。
　　而事實上，這次心魔劫，並不只是他自己念頭之間的戰鬥，還有他和天道布局的爭鬥。
　　那麽……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