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救命恩人
小城小事 by 天外飛星
2022-9-14 14:09
河東省四線小城南州市,風光秀麗,景色宜人,置身其中,能感受到濃濃的歷史文化氣息,卻因地處邊陲,看起來是那麽與世無爭。
蘇雅出生於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歷史學教授,母親是文化局局長,二老均已退休,經常去各地旅遊。
30歲剛過,蘇雅就評上了漢語言文學系的副教授職稱,這對她來說並不意外,25歲就獲得名牌大學碩士學位的她,放棄了大城市的就業機會,回到家鄉,也就是男友程輝工作的南州市,市裏唯壹的高等學府南州學院,自然是如獲至寶,5年來她的表現也證明了她的價值。
2017年5月的壹個傍晚,小城顯得有些安靜,身為刑警隊長的程輝早早地回到家裏,看到妻子在寬敞的廚房裏靜靜地忙著,那熟悉的背影既有為人師表的從容,又有已為人妻的賢淑,50公斤的體重,壹米六八的中等身材,卻擁有完美的曲線。
因為下廚,頭發簡單的挽起,身穿白色的絲質襯衣,灰色的韓式職業中裙把渾圓的臀部緊緊包裹住,在纖細腰身的襯托下顯得性感動人,裙下裸露出溫潤如玉的美腿,壹雙少女粉的居家拖鞋穿在腳上毫無違和感,前面還系著圍裙。
程輝還是有些小感動,妻子廚藝很好卻不常下廚,她嫌棄油煙味,說是會影響皮膚。今天的家宴是程輝提出來的,他要答謝壹個人,這個人前幾天為了救他,替他挨了壹槍,差點沒把命搭上。
本來妻子說要到外面最好的餐館設宴的,但是程輝覺得那樣不夠誠意,蘇雅卻不太想讓壹個陌生人來家裏吃飯,還和程輝說:“要做妳自己做,我可壹點也不想下廚,那油煙味,受不了。”
程輝雖知道妻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但還是有些吃不準,為了保險起見,早早回來,實在不行就自己做了。
七點半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程輝站了起來,打開門,招呼客人進屋,來人打量著屋子裏的壹切,腳卻沒敢邁進來,咧著嘴笑道:“程隊,妳家真漂亮,這種古典歐式風格,得花不少錢呢吧。”
沒等程輝回話,蘇雅就已經走了過來,手上提著壹雙新拖鞋,說道:“賴先生是吧,請把鞋子換上。”
其實家裏有客人用的拖鞋,蘇雅得知恩人過來,還是特意買了壹雙新的,程輝不知道妻子為何這麽做,女人的心思真是難懂。
那人伸出粗糙的大手去接鞋子,雙眼卻盯著眼前的美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以至於去接鞋子的手差點碰到蘇雅的手指,蘇雅慌忙松了手,鞋就掉到了地上。
程輝連忙彎腰去撿,稍帶歉意地說:“讓您見笑了。”那人尷尬地笑笑,換好鞋進來,蘇雅用余光掃了他壹眼,皺了皺眉頭,此人看著年紀不小,長得不盡人意,頭發很短,有點像剛放出來的,身材倒是高大健碩,皮膚不是壹般的黑,穿著隨意,像是市井之徒,牛仔褲已經磨得發白,褲腳還有些許泥土。
看到幹凈的布藝沙發,那人沒敢坐,程輝領著他走到餐桌前坐在木質板凳上,看著滿滿的壹桌子菜,笑道:“程隊,這些菜都是您太太做的嗎?好香啊,您可真有福氣,娶了壹個好太太啊,不但長得漂亮,這做菜的手藝看著也不賴。”
“您過獎了,這是在家裏,別老是叫我程隊了,太見外,您是長輩,又是我恩人,叫我小程就行。我愛人姓蘇,單名壹個雅字,在大學當老師,街坊鄰居都喊她蘇老師。”說著他又朝蘇雅說道:“小雅,別忙活了,來,我給妳介紹壹下,這是我之前和妳提過的,我的救命恩人賴威先生。”
蘇雅解下圍裙也坐了過來,淡淡說道:“賴先生,謝謝您救了我們家程輝。”
“舉手之勞,妳們太客氣了。小程啊,既然妳剛說了,我是長輩,那妳就聽我的,也別叫賴先生了,叫我賴哥就行。”
“行,賴哥,來,我敬妳壹杯。”
“或者叫我老賴也行。”賴威自認為幽默地笑著,舉起了酒杯。
幾杯酒下肚,程輝已然有些醉意,蘇雅見狀,連忙說道:“妳們別光是喝啊,吃點菜墊墊。”
賴威聞言,拿起筷子,說道:“好,我來嘗嘗蘇老師的手藝,嗯,好吃!太好吃了!比宏興大酒店的還好吃。”壹邊吃著,壹邊偷瞄著旁邊的蘇雅,情不自禁地想象她被扒光的樣子,越想越興奮,但畢竟這是在刑警隊長的家裏,再過分的想法都只能藏於心底,他大塊吃肉大口喝酒,試圖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賴哥,您傷剛恢復,少喝點酒,我幹了,您隨意。”程輝勸道。
“沒事沒事,就擦破點皮,早就好了,來來,喝酒。”賴威用豪邁的聲調說道。
蘇雅壹直默默地吃著,心裏有些許不悅,她向來不喜歡丈夫喝酒,雖說今天是為了答謝賴威的救命之恩,可這恩人她是怎麽看都不順眼,舉止粗魯,嗓門還大,都不知道是什麽人,如果不是他救過程輝,真不想與這種人打交道。
酒足飯飽,程輝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幸好賴威還能走路,不然可就麻煩了。蘇雅打電話叫了網約車,答應給司機加錢,讓他上來把賴威攙扶下去,終於把人送走,蘇雅松了口氣,心裏滿是對丈夫的埋怨。
自那日壹別,賴威也沒有聯系程輝,過了壹段時間,大概是6月初的時候,程輝忽然接到賴威的電話:“程隊,我看見通緝犯了,就是那個新聞裏說的胡誌軍,我偷偷跟著他,已經知道他住哪了,我把定位發妳。”
“太好了,妳現在先躲起來,剩下的事情讓我來安排。”程輝心中頗為激動,沒曾想自己的恩人再次出現是給自己送這麽壹份大禮。
根據賴威提供的線索,程輝帶隊成功把胡誌軍抓獲。
公安局裏,程輝親自把十萬元的獎金交到賴威手上,壹本正經地說:“賴哥,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應該第壹時間報警,千萬不要自己私下跟蹤了,萬壹暴露了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賴威擺出壹副正義的姿態,咧著嘴笑道:“知道了程隊,這不沒經驗嘛,壹心想著保護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就沒想太多,下次壹定註意!”
晚上回到家裏,程輝和妻子說起賴威的事。
“我就說賴哥是好人吧,妳看,他多有正義感,妳上次還說看他不像是好人,怎麽樣,看走眼了吧。”程輝說著似乎還有些許得意,就像打賭贏了壹樣。
雖然他現在是刑警隊長,但是過去幾個關鍵的大案都是靠蘇雅的分析才得以破案,他總說妻子是他的靈感女神,也正因為這樣,他總覺得自己在妻子面前低她壹等,說到底還是自卑心理作祟,自己出身貧寒,如果不是上天賜予的俊朗外表,估計蘇雅這種大小姐根本不會看上自己。
“還不是因為有獎金,這種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人,妳得提防著點。”蘇雅冷冷說道。
“我看啊,妳就是對賴哥有偏見,他是看著其貌不揚的,但是人不可貌相,咱不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蘇雅不屑地說。
晚上十壹點,熄了燈,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因為剛才小小的意見不合,蘇雅側過身去表示她的不滿,丈夫喊她的名字她都沒有搭理。
忽然,程輝伸出壹只手按在了妻子的乳房上,壹邊往她耳朵裏吹著熱氣,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程輝的另壹只手也從妻子的肩膀與枕頭的間隙伸了過去,握住另壹只乳房,隔著睡裙輕輕撫摸著。
在丈夫的挑逗下,蘇雅也有些動情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糾纏了壹會兒,程輝把妻子翻過身來,黑暗中,憑著感覺,吻住她的唇瓣。
胸部接觸到妻子柔軟的乳房,程輝的陰莖就已經有點硬了,他迫不及待地脫掉自己的睡褲,分開了妻子的雙腿,拉下她的小內褲。
感受著丈夫硬硬的東西在自己濕潤的小屄口磨來磨去,蘇雅心裏癢癢的,又不好意思催促。程輝也覺察到了她的情欲,於是不再猶豫,屁股稍壹用力,陰莖就擠了進去。妻子的陰道很緊,程輝壹進去就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讓他倒吸壹口氣。
蘇雅的感覺雖然沒有丈夫那麽強烈,但為了迎合,她還是輕哼了壹聲。
程輝開始慢慢的抽動起來,由慢到快,呼吸也越來越重。
蘇雅半張著嘴唇,發出不經意的嬌喘,程輝壹直保持著這個傳統的姿勢和體位,幾分鐘後,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又過了壹會兒,哆嗦了幾下,疲軟的陰莖滑了出來,很快,熱情的空氣消散殆盡,他翻過了身子,穿好睡褲,很快就睡著了。
剛有壹點感覺的蘇雅抓過床邊的衛生紙在濕乎乎的陰部擦了幾下,翻過來轉過去,心裏好像有壹團火在燒,輕輕下了床,走進浴室,她開了冷水,半躺在浴缸裏。轉眼已經結婚三年了,新婚的甜蜜激情已漸漸褪去,眼下平靜的生活就像壹杯白開水,波瀾不驚,平平淡淡。
對於性生活,蘇雅的態度是不主動,不抗拒。她從來不會主動表示想要,即便丈夫長時間不提,她也羞於啟齒。但如果程輝有那個意思,她也不會去拒絕。
蘇雅的要求很簡單,只要關上燈,兩眼壹抹黑,就可以避免尷尬。也就是說,程輝從未見過自己妻子的裸體,只能靠想象了。蘇雅也沒見過丈夫的陰莖,甚至沒有摸過。
至於高潮,蘇雅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樣的,為此她上網搜索過,根據網上的描述,應該是沒有到達,但是網上說很多女性壹生都沒有性高潮,她心裏也就平衡了,沒有去糾結這個問題。
程輝不太善於交際,他壹心只想破多點案,因為嘴笨容易得罪人,所以和同事們的交流都是與工作相關的,實際上他沒有壹個可以交心的朋友,也許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帥招人嫉妒了吧,他心想。
倒是這個救命恩人賴威,自從上次抓了胡誌軍之後,經常聯系他,偶爾還叫他出來宵夜,家長裏短的無話不談,慢慢地就熟悉了。原來賴威已經52歲了,曾經結過婚,妻子懷孕的時候意外去世了,後來壹直也沒娶。
“沒想到賴哥如此深情。”程輝感嘆道。
“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對了,賴哥,最近忙什麽呢?”
“瞎忙唄,在天海夜總會做保安,就是防止客人喝醉了鬧事。”
“哦,天海夜總會?我聽說那老板張濤涉黑涉毒啊,但是壹直也沒證據,賴哥,妳能幫我個忙不?”
“都自家兄弟,妳說便是。”
“幫我留意壹下,要是發現什麽蛛絲馬跡,記得通知我。”
“沒問題!”賴威爽快地答應了。
6月下旬,程輝接到賴威的電話。
“程隊,這幾天我發現張濤的手下黑子在夜總會賣搖頭丸,今晚妳過來把他抓了吧。”
程輝心想:“如果就這樣把黑子抓了,到時候他把罪名全攬自己身上,張濤還是毫發無損,打草驚蛇了,以後想抓他就更麻煩了。”於是他對賴威說:“賴哥,妳的這個情報很重要,但是目前我們還不能行動,最好是能掌握張濤販毒的直接證據。”
賴威心裏暗罵道:“操,就想著立大功,直接證據哪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但如果不答應,顯得自己很沒義氣,壹向好面子的他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行,那我有消息再通知妳。”
7月底,賴威傳來消息,說是張濤要親自去接收壹批毒品,時間地點都有了。
程輝喜出望外,帶人提前埋伏好,情報果然準確,成功把張濤壹夥抓捕。
事後,程輝請賴威吃飯。
“賴哥,妳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沒事,都是為民除害,應該的。”賴威大義凜然地說。
“說說,妳是怎麽搞到準確時間地點的。”程輝好奇地問道。
“告訴妳也行,妳可千萬不能和別人說。”
“壹定保密!”
“說起來慚愧啊。”賴威咽了口酒,接著說道:“這事我做得有些不道德,我把他老婆睡了,趁她迷糊的時候套的話。”
“啊?”程輝先是有些驚訝,短暫的思考,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用略帶責怪的口吻說:“妳怎麽能這樣。”
“是她勾引的我,那胖女人,少說有200斤,看見男人就放電,壹看就是欲求不滿,看我長得壯就勾引我,要不是為了幫妳破案,我才不會碰她,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都怪妳,我告訴妳,妳這次欠我人情可欠大發了,妳是不知道,我回家洗澡就洗了十遍,現在想起她的味道就想吐!如果不是我上了她,她能說出交易地點嗎,妳能抓到張濤嗎,靠,都是妳惹的禍,還埋怨起我來了。”
賴威激動不已,壹口氣說完,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對不住,賴哥,都怪我,都怪我,我自罰三杯。”程輝心中也有些自責,只好借酒澆愁了。
晚上回到家裏,壹進屋,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妻子聞到撲鼻而來的酒氣,有些不悅:“程輝,妳又喝酒了?”
“今兒高興,陪賴哥喝了兩杯。”
“又是那個賴威,都說了少跟他來往,妳就是不聽,他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蘇雅壹臉不爽。
“妳啊,真看錯人了,他今天又幫我破了壹個大案,他去夜總會臥底,給我提供線索,把張濤給抓了。”
“那個地頭蛇張濤?”
“沒錯,就是他,人贓並獲,多虧了賴哥。”
蘇雅沈默了片刻,忽而反唇相譏:“別高興太早了,也許是黑吃黑!”
程輝搖搖頭,不想和她爭執,走進了浴室。
當他圍著浴巾出來走進臥室的時候,蘇雅已經躺在床上了,他關了燈,解下浴巾,光著身子爬上了床。
過了壹會兒,程輝側過身來,手放在妻子柔軟豐滿的乳房上撫摸著,發現她還戴著乳罩,壹下把把乳罩推了上去,直接觸碰到乳頭,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他翻過來把蘇雅壓在身下,張開嘴含住了其中壹邊小乳頭,輕輕吮吸,舔嗦著,另壹只手則在另壹邊乳房上把玩著。
“別鬧,睡覺。”蘇雅輕聲抗議著。
程輝沒有理會,手伸到她的下面隔著內褲摸了幾下,感覺到小屄的濕熱,就把她的小內褲拉了下去,壹邊將手伸到蘇雅陰唇的位置,輕輕的撫弄著。摸了幾下,程輝的陰莖就已經硬得不行了,迫不及待地就分開了蘇雅的雙腿,龜頭很快就接觸到妻子嬌嫩的陰部。
胡亂的頂了幾下,沒有找到洞口,程輝有些著急了,不知怎的想起賴威上了張濤老婆的事情,加上酒精的刺激,他心中有種莫名的沖動,伸手摸到了床頭的電燈按鈕,臥室裏最亮的燈被打開,如同白天壹般,兩人第壹次看到對方的裸體,幾乎同時楞住了。
程輝的震撼是沒有人能體會的,順著妻子羞紅的臉往下看,雪白豐滿的乳房上,兩個粉嫩的小乳頭嬌艷欲滴,平坦的小腹,纖細的腰肢,下面黑色的小三角陰毛下兩片花瓣若隱若現。
蘇雅的反應則與程輝有所不同,在看到丈夫的裸體時,她先是楞了壹下,並沒有想要去看,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當她意識到自己在被觀賞的時候,她才果斷地關了燈。
程輝略顯無奈,憑著感覺插了進去,他似乎很興奮,幹得比平時要猛,漸漸地蘇雅下身傳出了“噗嗤、噗嗤”的水聲,感覺也比之前強烈,甚至有壹種奇怪的感覺想要通過叫喊來宣泄,但她還是忍住了,只是不停的嬌喘著,雙手不禁在丈夫的背上摩挲著。
這個行為取悅了程輝,畢竟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動作,他更加賣力地抽送著,就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蘇雅喘息著說:“別射裏面,今天危險期,我還不想要孩子。”
程輝壹聽,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拔了出來,射在了蘇雅的大腿上,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內射了,妻子也會吃事後藥的。
孩子是程輝的壹塊心病,結婚三年了,兩人都已經過了三十歲,妻子遲遲不肯要孩子,作為傳統的男人,他心裏自然不好受。
自己沒有辦法勉強妻子,只能借助外力了,算算時間,外出旅遊的嶽父嶽母這幾天該回來了,等他們回來,讓他們幫忙勸勸妻子,就這麽定了。
8月1日中午,程輝還在單位忙活,就接到妻子的電話,蘇雅說:“後天爸媽就回來了,妳找壹下家政公司,約他們明天傍晚過去搞壹下衛生,順便把空調也洗了。”
程輝表面上爽快地答應了,心中卻有壹股怨氣,傳統觀念裏,這種瑣碎的事情應該是由家庭主婦去管的,可蘇雅總是給他安排,不過想到嶽父嶽母回來能幫自己,他心理又平衡了壹些。正在想著事情,忽然又接到賴威來電。
“程隊,晚上出來喝酒唄,兄弟悶得慌,想找個人說說話。”
“不好意思啊賴哥,這幾天值晚班,晚上出不去,改天,壹有空我就聯系妳。”
“行,那妳忙。”
“對了賴哥,妳認識做家政的人嗎?我嶽父快回來了,想找人打掃壹下屋子,還要清洗壹下空調。”
“哎呀,這事不用找別人啊,找妳賴哥就行,妳不知道,這些年我啥沒幹過啊,這些我都熟,再說了,自從張濤被抓了之後,夜總會被封了,我沒活幹閑得慌。”
“對不住賴哥,這事都怪我。”
“沒事沒事,都是兄弟,別老說這些。”
“那行,我把地址發妳,明天晚上六點半左右,我老婆下班後會過去開門。”
“好咧。”
第二天,賴威帶上工具,早早的來到指定的地址等候。
“叮。”電梯門開了,壹個高貴的少婦走了出來,披散的長發微微卷起,臉上冷冰冰的,沒有壹絲笑容,卻絲毫不影響美感,手上提著名貴的包包。
粉色的絲質蝴蝶結襯衣配上黑色的闊腿褲,她本身個子就不矮,壹雙普通的平板鞋就能顯出她的修長雙腿。走起路來全身毫不顧忌地散發著令人心動的幽香,賴威知道,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少婦的體香。
賴威強壓心頭的無名火,咧嘴笑笑:“程太太,您來啦。”
蘇雅看到賴威,臉色壹沈:“怎麽是妳?”
“您放心,我是專業的,之前幹過好多年家政,這不,上次在夜總會當保安,後來夜總會不是被查封了嗎,程隊也是好心,看我沒工作,賞我口飯吃。”
蘇雅沒有答話,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淡淡說道:“我到樓下超市買點東西,妳這邊完事了就給我打電話。”說著拿出紙筆寫下號碼。
“好的,程太太。”
“叫我蘇老師。”
“不好意思……蘇老師。”
蘇雅借口出去買東西,實則回家了,畢竟孤男寡女共處壹室多有不便。等她接到賴威的電話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蘇雅到超市隨便買了些東西,拎了上去,想必是為了通風,大門是開著的,壹眼望去,窗明幾凈,蘇雅心中還是滿意的,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從購物袋拿出壹瓶飲料遞給賴威。
“謝謝。”賴威接過飲料。
蘇雅打開空調試了壹下風。
“妳是加了雪種嗎?”蘇雅問道,語氣中似乎夾雜著情緒。
“哦……對,這個程隊確實沒說要加,不過我看這幾臺空調像是有些年頭沒加了,就加了點。”面對蘇雅這樣的女人,壹把年紀的賴威居然有壹些莫名的緊張。
蘇雅臉色壹沈,正要發作。賴威連忙解釋道:“您放心,這不加錢,算我私人送的。”
蘇雅皺了皺眉:“我們家是差那倆錢的人嗎?說吧,這次服務壹共多少錢。”
賴威撓了撓頭,想了壹下,說道:“以我和程隊的關系,本來不該收的。”
“別磨嘰了,該收多少收多少。”
“那就……兩百吧。”賴威怯怯地說。
蘇雅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光是三臺空調機加雪種,市場價就得壹千,加上清洗費和打掃房間的費用,至少得壹千五。
賴威看蘇雅的表情,以為她嫌貴,心中有些忐忑,於是又改口說道:“那就收壹百吧,意思意思就行了。”
蘇雅從錢包裏掏出壹千塊遞給他,賴威有些受寵若驚:“蘇老師,您是不是聽錯了,我是說壹百,不是壹千。”
“我沒聽錯,妳是程輝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我們怎能虧待妳,拿著吧,我知道,市場價比這高。”蘇雅說道,語氣比之前平和了許多。她心中有些責怪自己,也許之前自己對他的評價是錯的?也許他真的只是壹個本分的老實人。雖然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但是給這個價錢總是沒錯的。
沒想到賴威還是拒絕了,他說:“別別別,要不了那麽多,外面的人都是把價格虛高了,其實沒啥成本,這樣吧,我拿500,以後妳們有什麽活多介紹著點,我什麽都能做的。”
蘇雅也沒有強求,只按他的意思辦了。
第二天上午,程輝偕同妻子去高鐵站接嶽父母,回到家,看到房子打掃得幹幹凈凈,二老都非常高興,還誇贊程輝。
“爸,媽,妳們先聊著,我去市場買些菜,今天啊,我親自下廚,給妳們做好吃的。”
嶽父蘇文說道:“別忙活了,陪我們說說話,等下去飯店吃吧。”
嶽母沈燕也說:“對啊,妳下午不是還要上班麽。咱那麽久沒見了,聊聊吧。”
“那行,爸,媽,這次妳們回來打算住幾天啊,下壹站準備又去哪裏。”
沈燕說道:“這得看情況,我們也已經跑遍大半個地球了,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想帶帶小孩,享受天倫之樂,妳們得加把勁啊。”
程輝心裏暗喜,本來就想讓二老幫忙做說客的,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二老就直奔主題了,看來他們和大多數父母壹樣,都想抱孫子。
只聽蘇文也附和道:“小雅啊,妳們還是趁早要個孩子吧,妳看妳也老大不小了,再拖就成高齡產婦了。”
沈燕說:“對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賺錢都是次要的,傳宗接代才是大事!家裏沒個孩子,總感覺缺點什麽。”
蘇雅臉紅紅的沒有出聲。程輝見狀,笑呵呵地說:“快了快了,我們在備孕了,爭取早點給您二老添個外孫。哈哈。”
“爸、媽,我約了朋友談事情,得先走了。”說完就站了起來。
“妳看妳這脾氣,都是小輝把妳慣壞了。”沈燕拉著蘇雅的手:“妳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和妳單獨說。”
大概過了半小時,母女兩人從房間裏出來了,也不知道沈燕說了什麽,蘇雅只是不停的點著頭。看來是壹物降壹物,蘇雅平日裏是多麽獨立、有主見的壹個新時代女性,遇到她母親也只能認栽了。
“媽,那我先出去了。”
“好。”
蘇雅出了門,沈燕對程輝說:“小雅的思想工作我已經做通了,她已經同意要孩子的事情,剩下的就靠妳了。”
“知道了,媽。”程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晚上,程輝又向蘇雅求歡。
蘇雅有些不耐煩:“哎呀,妳著什麽急啊,排卵期剛過,下次吧。”
“下次?那還得等大半個月呢。”程輝嘴裏嘟囔著,不情願地蓋好了被子。
閉上眼睛,思緒回到了他的青春歲月,那是1998年,程輝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南州市第壹中學,他所在的培豐縣雖然也屬南州管,但那是南州最偏遠的壹個貧困縣,存在感極低,他們村離鎮10公裏,鎮離縣城80公裏,縣城距離南州市區200多公裏。
那樣貧困的村落,在當時即使有人考上市裏的中學,也不會過來就讀,全縣考上壹中的5名學生,程輝是最後壹名,但只有他來了市裏上學,那得感謝他開明的父母,深知知識和眼界的重要性,不管多苦,都想讓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
來了才知道城市與農村的區別。同學們總嘲笑他鄉巴佬,學習也收到了幹擾,第壹學期期中考試,就考了個全年級最後壹名。
當他壹個人在角落裏無助的哭泣時,壹個胖胖的女生遞過來壹張紙巾,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隔壁班年級第壹的蘇雅,青春期的懵懂讓他對這個胖女孩有了奇怪的情愫。和她壹起學習,時間過得特別快,成績進步的也快。
畢業的時候,程輝的成績已經是年級中遊,兩人的高中都是在本校就讀,還分到壹個班裏。
此時,程輝已經壹褪農村孩子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帥氣、陽光和活力,當時壹度成為眾女生眼中的校草。
相比之下,除了成績好,蘇雅毫無優點,微胖,還有點黑,整天捧著書本,不修邊幅的樣子,紮在人群裏也是毫不起眼,有壹天她突然向程輝表白。
程輝先是措手不及,最後還是接受了,讓壹眾女生失望透頂。
沒想到女生在高中那三年變化會那麽大,可能是學習壓力大吧,高三上學期,蘇雅已經瘦了下來,秀美容顏初現,加上學霸的光環,逐漸引來壹些狂蜂浪蝶。
程輝這才意識到危機,隨著中學生涯的尾聲,自己很有可能會失去她。
高考前,他問蘇雅:“小雅,妳打算報考哪所學校?”
“當然是帝都大學。”蘇雅帶著憧憬的眼神,至今程輝還印象深刻。
程輝陷入了沈默,以他的成績,勉強考個二本,無論如何也考不上第壹學府帝都大學的。
“妳呢?”蘇雅問道。
“我……我想去省城警官學院。出來之後能分配工作,還能懲惡除奸。”程輝撓著頭說道。
“電視劇看多了吧。”雖然是微笑著說的,但蘇雅的話還是像壹盆冷水潑來。
程輝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程輝知道已經塵埃落定,蘇雅去帝都就讀,四年後還能回來嗎?算了,不想了。
臨別的時候,程輝說了壹句話:“我等妳回來。”
沒想到壹別四年,蘇雅杳無音信。
08年大學剛畢業,程輝就被莫名其妙地指派到壹個物流公司做臥底,而所謂的臥底也只是老板的助理,只因招聘廣告寫的要求是:“英俊帥氣的男生。”
後來程輝掌握了物流公司參與販毒的證據,成功瓦解了犯罪集團。09年年底,程輝主動申請回南州工作。
小城不大,有壹次在街上碰到蘇雅的母親,程輝主動打招呼:“阿姨,還記得我嗎,我是程輝,之前還去過您家裏。”
“記得記得,妳怎麽回來了。”沈燕略顯驚訝。
“我啊,現在在刑警隊工作,您和蘇伯父壹切都還好吧。”
“好著呢。”
“哦,那就好……”程輝欲言又止。
“妳是想問小雅吧。她讀研了,還在北京,還有壹年半就畢業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的,好像心情不太好。妳是他老同學,有空多開解壹下她,我把她電話給妳。”
“謝謝啊姨。”程輝興奮極了,沒想到蘇母會這麽善解人意。雖然拿到電話,但程輝始終不敢撥打,倒是經常到蘇雅父母家,幫他們做家務獻殷勤。
反正有時間,那段日子,他在刑警隊就是壹個擺設,隊裏的人似乎對這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什麽好感,有人說他就是靠長得帥去迷惑女老板才破案,不然也分不到刑警隊這麽好的單位。
也有人說他是關系戶,上面有人。謠言四起,他都壹笑置之。
2010年春天,壹次下班後,程輝又跑到蘇雅家裏,碰巧沈燕正在和蘇雅通話。
看到程輝,沈燕對那頭的蘇雅說:“妳猜我見到誰了?”
還沒等蘇雅回話,沈燕把電話遞給程輝,程輝抖著手接過了電話,聽到那久違的聲音:“誰啊?”
“……是……我,程輝。”程輝顫巍巍地蹦出幾個字。
電話那頭沈默了許久。程輝也沒有再說話,好壹會兒,只聽蘇雅說:“我手機沒電了……下次說吧。”聲音顯得有些不自然,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回到住處,程輝久久不能平靜。壹夜無眠。
經過壹個星期的思想掙紮,他終於撥通了蘇雅的手機:“餵……小雅,是我,妳還好嗎。”
“我畢業之後可能會回南州,妳還願意娶我嗎。”話筒傳來蘇雅平靜的聲音。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程輝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了。
2011年,蘇雅研究生畢業,回了南州市,兩人重新確定戀愛關系。2014年,蘇雅的父母出的首付,在市區給兩人買了房子。兩人終於走進婚姻的殿堂。
其實程輝並不算很優秀的人,這壹點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加上同事對他的誤解,所以他工作並不是很積極。
結婚之後,蘇雅對他這種不求上進但求無過的態度非常不滿,經常督促著他,鞭策他,還幫他分析壹些陳年舊案。有了妻子的幫忙,程輝連破幾宗積案。領導對他也是刮目相看,加以提拔,終於在2017年年初升為隊長。
程輝心裏對妻子是感激的,是敬仰的。平日裏看似相敬如賓,其實他都處於劣勢。有時候他會想,蘇雅嫁給他是委屈了。
但有時傳統的大男人主義又會冒出苗頭來,想要妻子以自己為中心,該怎麽做呢?經濟上,自己是比不過的了。
社會地位,自己現在這個隊長的位置都是靠她才有的,除非,自己獨立幹壹件轟動的大事,那什麽事才算是大事?真是傷腦筋。
2017年8月中旬,這天,賴威又喊程輝吃宵夜。
“程隊,妳和蘇老師生日是哪天?”賴威忽然問道。
“妳咋想起問這個了?”程輝不解。
“哎,最近沒工作,只有去買彩票碰碰運氣了,說不定能中呢?”賴威有些失落。
“真對不住,賴哥,我幫妳留意壹下,要是有合適工作第壹時間告訴妳。”
程輝有些內疚。
“客套話就免了哈,說生日,我還指著發財呢。”賴威看程輝這樣,憨笑道。
“我的是19850304,我老婆的是19860828”程輝無奈,只好說了。
“好家夥,我足足比妳大了20歲,要是運氣好,我兒子都有妳那麽大了。”
賴威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麽,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
“賴哥,都過去這麽久了,也該放下了。要向前看。”程輝安慰道。
“沒事沒事,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