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替罪羊

　　楊彬進來之後，自然是在燈光下的鐵椅上坐了下來。然後，桌子對面的四人，壹起惡狠狠地看向了楊彬。
　　半分鐘過去了，沒有人壹個說話。
　　“看著我幹嘛？有話就問啊？沒問的？那我走了？”楊彬坐了壹會兒之後，見對面沒什麽動靜，於是站起了身來。
　　老子是見義勇為、勇鬥黑惡勢力的大英雄，沒給個大紅花戴戴遊個街啥的也就算了，這架式，是審犯人呢？
　　來之前，他只是被告知要參加壹次座談，而不是被審訊，看樣子有些人還不敢就把賺犯的名頭扣到他頭上，但到了這裏之後，分明是把他當成嫌犯了。
　　“坐下！”魏主任猛地壹拍鐵皮桌子，怒吼了壹聲，鐵皮桌子發出很恐怖的響聲。
　　用鐵皮桌子的目的就是這個了，在拍擊的時候可以發出很大的聲音，以震懾犯罪分子。
　　“尼瑪會說話啊？不是四個啞巴啊？”楊彬猝不及防，被響聲驚了壹下，不由得很是惱怒。
　　“怎麽說話呢妳！？罵人？”魏主任再次猛地壹拍桌子，向楊彬斷喝了壹聲，刁蠻囂張的犯罪分子他不是沒見過，最後壹個個不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到了這裏來，還敢囂張？
　　“尼瑪妳拍桌子拍上癮了？老子也給妳拍壹掌！看看誰拍得更響！”楊彬心下惱怒，‘砰！’地壹掌向面前拍出，巨大沈重的鐵皮桌子居然被他這壹掌給拍了個粉碎，鐵皮木屑四濺垮塌在了地上。
　　這響動才是驚天動地……
　　對面的四人全都被驚得站起了身來，跌倒了椅子退後幾步惶惶不安地相互張望著。審訊時囂張的犯人見過，尼瑪囂張到這種程度的，生平第壹次見！這是鐵皮桌子啊！壹巴掌給拍爛了？得有多大手勁才行？
　　“妳們是要找我談話呢？還是想和我玩拍桌子的遊戲？要不找人換壹張過來，我們接著拍？”楊彬拎起那張重達兩百多公斤的審訊用鐵椅，向後退了幾步，把它放到房間的中央之後，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魏主任全名叫魏成，這輩子做了很長時間的審訊工作，見過狠的，但確實沒見過這麽狠的。原本在桌子上猛拍了兩巴掌是為震懾住對方，為後來的問訊打下基礎，但沒想到不僅沒有震懾到對方，反而讓對方壹掌把己方四人給震懾住了，看樣子，先前那壹手是玩不下去了。
　　那邊省公安廳廳長雷諾行與省紀委書記方伯仲，正通過攝像頭看著這房間裏呢！如果對楊彬的審訊搞砸了，他可沒辦法向各位領導交差。
　　下壹步該怎麽做？使用強制措施？
　　問題是楊彬不是嫌犯，直接動手似乎有些不太好，讓兩位領導以為他只會使用私刑。
　　好，先來文明的，套他的話，找到他話裏的漏洞，或者激得他惱羞成怒做出了什麽，死咬住他不放，再刑訊逼供，不怕他不招！
　　魏成想好了之後，也就迅速冷靜了下來，拎起自己的椅子繞過垮塌的鐵皮桌子，來到楊彬的對面坐了下來，同時招呼著其他狼狽不堪的三人和他壹起在楊彬的對面坐了下來。
　　“妳就是楊彬？”魏成四人重新坐下之後，魏成開了口，開始了審訊的流程。
　　“妳有意見？”楊彬斜了他壹眼。
　　“我們走流程，妳什麽態度這是！？”魏成提高音量斷喝了壹聲。
　　“尼瑪妳們什麽態度！？”楊彬馬上音量也提高了幾度，比魏成的聲音更大，震得對面四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妳不配合，壹直罵人的話，我們只能對妳采取強制措施了。”魏成冷冷地回了楊彬壹句，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楊彬，如果楊彬對他或者這四人中的任何壹人動了手，外面的警察立刻會沖進來，到時候不管對楊彬采取什麽行動都是合理合法的了。
　　當然，主要是為了在兩名領導面前更正式壹些而已，至於究竟算不算合理合法，只是他們這些人說了算。
　　就算萬國夜總會強迫婦女賣淫屬實，楊彬、葉淩等人搗毀萬國夜總會壹事也不可能進行公開表彰。葉淩和瞿正沒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葉鋒有葉家的背景，不好對他們做出什麽處分，但楊彬就不壹樣了。
　　這是唯壹壹個可以用來平息某領導怒火的替罪羊，身為某領導嫡系的下屬，他們必須要把這件事辦好。
　　“強制措施？那妳就放馬過來試試！”楊彬直視著魏成的眼睛，殺意凜然。
　　魏成的耳機裏傳來省公安廳廳長雷諾行的聲音，讓他放平緩態度，辦案要緊……明顯是不太同意他現在就對楊彬采取強制措施。
　　這房間裏的壹切，有壹部分內容是要攝錄下來的，至少也得弄到‘足夠’的證據，再對搗毀了黑惡勢力萬國夜總會的英雄采取強制措施，不然這案子以後經不起推敲，還是會讓領導們很不滿。
　　要誣諂壹個人、要弄臭壹個人，也是個技術活兒，必須得有足夠的耐心，顯然魏成今晚有些不太淡定，所以雷諾行不得不出言提醒了他幾句。
　　得了雷諾行的提醒之後，魏成不得不收斂了壹些，陰沈著臉和楊彬對視了壹會兒之後，才再次開了口。
　　“妳為什麽要殺潘書記？”魏成這明顯是在誘導，問的不是‘是不是妳殺了潘紅艷’，而是直接問‘妳為什麽要殺潘紅艷’，如果楊彬直接回答了他這問題，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妳哪只狗眼看到我殺了那惡婦？”楊彬立刻反駁了魏成壹句。
　　“潘書記和萬國夜總會無關，而且很無辜地犧牲在了現場，妳身為壹名黨員，再三辱罵壹位優秀黨員、壹名國家高級幹部，這是很惡劣的行為！”另壹人開口了，這人是省紀委紀檢處的陶主任陶忠良。
　　“她縱容她兒子強迫數百名婦女、未成年少女賣淫！案發當晚還強奸了壹名剛拐騙進去的十壹歲未成年少女！她看到視頻之後不以此為恥，還反稱她兒子事業有成！所作所為喪盡天良！是不是有壹天她兒子把妳媽、妳姐、妳妹、妳女兒全都強奸了，妳還要說她是壹名優秀黨員？優秀尼瑪個頭啊？妳這人是不是腦子灌了豬屎？是非不分、善惡不明！象妳們這種爛人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妳們領導真是壹群睜眼瞎！”楊彬立刻唾沫星子橫飛地回了陶忠良壹堆話，順帶著把正看監控的幾個人也壹起給罵了。
　　“妳！妳！妳！”陶忠良被罵得壹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嘴巴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潘書記是否和萬國夜總會之間有牽連，這個以後專案組會進行調查，不管結果如何，妳當眾殺了潘書記，都是很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妳現在必須要老實向我們交待妳殺害潘書記的動機！”魏成瞪了陶忠良壹眼，然後又向楊彬很嚴厲地問了起來。
　　“妳幹嘛不誣諂我當年強奸了妳媽，所以生下了妳這個善惡不分、是非顛倒的腦殘？”楊彬反問了魏成壹句。
　　在楊彬進這裏來之前也考慮過，如果這些人能實事求是地向他進行詢問，他就好好作答，但如果他們本來就抱持著要定他罪的態度來問詢，那就沒必要和他們客氣了。
　　惹煩了彬爺，尼瑪把這整棟樓血洗了，見壹個殺壹個，全殺光！
　　非要把壹位大英雄給逼成二貨，把二貨給逼成亡命徒，那就是妳們這些人咎由自取了。
　　“我再次警告妳，請端正態度！”魏成得了雷諾行的指示，不能發火，被罵了之後，還是只能平聲靜氣地和楊彬說著話。
　　“妳倒是該好好端正態度了！不然老天會收了妳。”楊彬惡狠狠地瞪著魏成。
　　“妳恐嚇我！？”魏成大聲回了楊彬壹句……這是個突破口，當時楊彬就是說了這句話，然後那只神秘的鷹類生物就出現了，暴殺了潘紅艷！
　　“強制措施！”雷諾行也在耳機裏給魏成發了話。
　　“來人！把他拷起來！”魏成向外面大喊了壹聲。
　　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來，摁住楊彬，用鑰匙打開鐵椅子的機關，抽出裏面的鎖鏈鐵環等物，裏楊彬的雙手雙腳身體脖子分別拷在了鐵椅子的椅背、椅扶手和椅腿上。
　　搞半天這鐵椅就是壹個特制的刑具，專門對楊彬這種‘悍匪’采取強制措施用的。
　　“老實交待！妳為什麽要殺了潘紅艷！？”見楊彬被拷住之後，魏成站起了身來，兇神惡煞般地向楊彬質問了起來。
　　就在這壹瞬間，房間裏的燈突然熄了……然後房間裏的攝像頭也失靈了……黑暗之中，傳來了壹陣悶棍砸在肉和骨頭上的聲音，還有慘叫聲，只十幾秒的時間，房間裏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楊彬依然被牢牢地拷在鐵椅子上，幾名警察還未來得及離開房間……只是魏成頭破血流地倒在了地上，臉上血肉模糊，手臂腿腳盡數骨折，在地上不停地慘叫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