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蛛絲馬跡

　　比爾看著楚君歸的眼睛，在那裏他沒有看到任何波動，也不可能看到波動。
　　他收回目光，說：“任何壹個體系，破壞總是比建設要容易得多，哪怕這個體系本身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它也有壹定的價值。
　　所以，我很高興能聽到妳這麽說。”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在比爾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
　　比爾就說：“午餐終於準備好了，來吧，希望妳們會喜歡我廚師的手藝。”
　　比爾當先走出會客室，西諾和楚君歸跟在後面。
　　西諾湊近楚君歸，小聲問：“妳是怎麽看出他是這麽有背景的人的？”
　　“我控制了他的主腦。”
　　“厲害！
　　這可是最新的系統。”
　　“然後什麽都沒有發現。”
　　楚君歸說。
　　不過西諾發現了壹件事：“妳的口型和妳說話的內容怎麽對不上？”
　　“妳不也壹樣？”
　　“我這是專業訓練。”
　　西諾道。
　　“我也是。”
　　此刻在公寓角落的壹間密室裏，楚君歸和西諾的對話已經被拍攝下來，並且自動給出了談話內容的分析結果。
　　“妳說他們今天中午會請我們吃什麽？”
　　“不知道，不過聽說他們家的廚師很不錯……”
　　三人落座的時候，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而且確實包括了王朝和聯邦的經典菜式。
　　難得的是，這些飯菜並不是出自營養膏和食品制造機，而是用真正的原料，出自真正的廚師之手。
　　壹輪酒後，管家又在比爾的耳邊輕聲說了點什麽，比爾就微笑著說：“區域主腦的權限已經批下來了，二級權限，壹個小時，我想這已經足夠了。
　　還需要什麽嗎？”
　　西諾攤了攤手，望向楚君歸。
　　其實他也不知道楚君歸要區域主腦的權限做什麽。
　　壹臺支撐兩個城區的主腦，裏面通常來說不會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楚君歸搖了搖頭，說：“足夠了。”
　　比爾說：“很好，那現在是討論壹下我的回報的時候了。
　　首先我想知道，妳對鮑勃和孫耀祖的評價，以及在他們中間妳會選擇哪位？”
　　楚君歸說：“評價都壹樣，我會選擇給錢多的那壹位。”
　　比爾失笑，說：“妳倒是直白。
　　好吧，沒有誰跟錢過不去，我也壹樣。
　　妳拿到數據後，無論得出什麽樣的結論，我希望能夠給我壹份。
　　另外，如果妳那邊的走私商想要進入灰區，我希望能夠成為合作夥伴之壹。
　　份額就按照出資和貢獻而定，如何？”
　　“非常合理。”
　　比爾看了看時間，說：“那麽壹小時後，飛車會在頂樓的停車場等候。”
　　午餐進行得相當愉快，等到楚君歸和西諾登上頂樓離開，比爾臉上的笑容才收了起來。
　　管家這時小聲問：“要不要派人去幹掉他們？”
　　比爾停下腳步，看著管家，說：“我想妳已經看過了他幹掉拆遷工的視頻。
　　既然看過了，為什麽還要問這種問題？”
　　管家壹頭霧水，說：“他不過是動作快了點，其它的似乎也沒有什麽。”
　　“沒有什麽？”
　　比爾笑了，說：“妳應該好好學習下槍械格鬥了。”
　　在飛車裏，西諾好奇地問：“妳究竟做了什麽，讓他們對妳如此客氣？”
　　楚君歸倒是沒有隱瞞：“我在幹掉那個拆遷工的時候，有1.06秒的時間展示了壹個二級殺手的能力。”
　　“二級殺手？”
　　“聯邦二級殺手，在這裏，就是S級。”
　　西諾壹下就懂了。
　　此刻在壹棟極度奢華的頂層公寓中，鮑勃正反復地看著手中的報告，看著看著，他忽然壹個耳光甩在了旁邊的助手臉上！
　　“我讓妳去，不是去談價錢的，而是把人給我談下來！
　　妳都幹了什麽？
　　沒有結果就給我回來了？”
　　助手壹臉迷茫，說：“我已經展示了最大的誠意。”
　　“誠意？”
　　鮑勃啪的壹聲，將報告砸到了助手的臉上，“對任何壹位槍械戰鬥水準達到8.0的人來說，什麽樣的誠意都是不夠的！”
　　助手倒吸了壹口冷氣：“S級？”
　　鮑勃哼了壹聲，說：“壹位S級殺手想要殺我，我得準備多少護衛才夠？”
　　助手捂著逐漸腫脹的臉，思索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地說：“根據我們的情報，在此之前他並沒有展示真正的實力，而只是作為系統工程師被雇傭。
　　他突然出手殺了拆遷工，並且有意顯露實力，想必是相當生氣。
　　而這壹切的轉折點，是我們的人去了他家的那壹刻。”
　　鮑勃雙眼微瞇，“妳是說，那個女人和孩子？”
　　“或許以前不是他的弱點，但現在是了。”
　　鮑勃開始思索。
　　76區政府大樓外，西諾正靠在欄桿上，無聊地看著天空和過往飛車。
　　楚君歸在大門處出現，走了過來。
　　“妳總算出來了，整整壹小時十壹分鐘！”
　　西諾報怨道。
　　“數據量有點大，所以多花了點時間。
　　好在實際上比爾給我準備了90分鐘的權限。”
　　“我有點不懂，妳要這些幹什麽？”
　　楚君歸揚了揚手裏的小芯片，說：“數據是壹切決策的基礎，有了它，我們才知道該做些什麽。”
　　“凈說些沒用的。”
　　西諾嗤之以鼻。
　　黃昏時分，楚君歸和西諾有了新的臨時據點，壹個普通酒店的房間。
　　楚君歸埋頭處理數據，而西諾則無聊地坐在窗前，有壹下沒壹下地拋著手中的餐刀。
　　壹個小時就這樣在安靜中度過。
　　西諾實在忍不住，問：“妳究竟在找什麽？”
　　“蛛絲馬跡。”
　　“什麽的蛛絲馬跡？”
　　楚君歸默不作聲，不再回答。
　　西諾聳聳肩，知道楚君歸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無聊到拿了個水果拋上半空，其後飛旋得餐刀掠過水果，從上面削下壹片，準確地落在西諾的嘴裏。
　　這時楚君歸擡頭，忽然問：“妳和妳未婚妻定婚之後，有過多少個情人？”
　　西諾大吃壹驚，第二片水果砸在他臉上，然後餐刀貼著他的鬢邊落下，削斷了幾根發絲。
　　“幹嘛要問這個問題？”
　　西諾顯得有些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