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驕無雙同人:惡魔的嗟嘆 by xiaoyanglaolang
2018-5-30 06:01
莎莎跳下桌子貼到陳道臨身上又仔細聞了兩下,似乎確定了什麽,星眸裏寒光壹閃,小臉上露出了壹個古怪的笑容。
「是嗎?那個···郁金香工坊新出的清霜雪液的香味的確不錯呢,莎莎,妳也試試吧,啊哈哈。」「老師···妳這個···大笨蛋!!!」······皇宮深處,高大的院墻外,戒備森嚴。壹隊隊禦林軍來回巡視,就連把手在城墻上的軍士,都是弓上弦,刀出鞘。
白色的圍墻之內,是壹片寬闊的廣場,地面鋪設著平整的青石板。而在廣場的中央,高聳屹立的,正是帝都那座著名的白塔這座魔法白塔之下,塔基底座前是高高的臺階,在中午的時候,站在塔下,仰頭看去,只見烈日當空,仿佛這座白塔就如同壹柄從大地上挺出的利劍,而那壹輪艷陽,卻正被這柄利劍挑在劍尖之上。
皇帝站在這塔基下,就立在臺階旁,仰頭看了會兒天空,直到強烈的日光刺得他眼睛泛花了,皇帝才低下頭來,輕輕嘆了口氣,紅色的頭發飄揚,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滿是疲憊。
「陛下···」
皇帝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身後站著壹個身穿紅色宮廷法師袍的老者。
「克拉克法師,白塔的維護已經完成了麽?」
「已經完成了,陛下,新年慶典之日,白塔開啟絕無問題,魔法陣所有的魔力基座我都已經親自查看過,還有···」「好了,具體的就不用和我說了,妳既然說沒問題,我自然是信得過。」皇帝點點頭。
「陛下心中可有憂慮之事?」
沈默了片刻,克拉克忽然道。
「克拉克法師,我所憂慮之事千千萬萬,不知道妳指的是哪壹件?」皇帝壹楞,接著笑了起來,目光如刀鋒從老魔法師身上掃過,最後射在他的臉上。
「陛下現今最為憂慮的事,我也知道壹些,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興趣聽壹聽我這個壹只腳都已經跨進棺材裏的老家夥的話呢?」克拉克淡淡道,神色坦然。
「哦?法師有什麽可以指點我嗎?」
「陛下,妳可知道我效忠的第壹位主君是誰?」「嗯?」「我效忠的第壹位主君,便是對我有知遇之恩的攝政王辰殿下」克拉克微微壹笑,看了邊上的白塔壹眼,沒等皇帝回答,就直接說出了答案。
皇帝沒有說話,靜靜等候下文。
「昔年辰攝政王殿下也曾和陛下壹樣,為此事憂慮長久,在這白塔之下獨處苦思。」「妳說攝政王辰殿下當年也曾為此事徘徊久久,苦思不得?」皇帝眼中壹亮。
「辰殿下有壹子壹女,長子查理皇子,長女卡琳娜公主,攝政王當時雖掌帝國權柄,但因教會所迫,終生不曾稱帝,而是讓他的長子查理繼位,而殿下只以攝政王名義監國。隨著年紀漸漸增長,辰殿下終於發現,他的兒子為人偏激輕佻,性子過於驕縱,難成英主。反觀卡琳娜公主,聰慧寬厚,謙遜得體,天資過人。
殿下曾言,若查理陛下有卡琳娜公主五分智慧,那麽帝國未來中興可期。那時攝政王殿下已身患重病,時日不久,當時誰也不知道,他已經暗中動過心思,想要罷黜查理陛下,改立卡琳娜公主為女皇。辰殿下前思後想,曾經半夜跑來這白塔下徘徊苦思。」「可是辰攝政王殿下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兒子,想來是因為卡琳娜陛下當時年紀尚幼,而攝政王殿下自知無法撐到卡琳娜陛下成年,為了避免局勢動蕩,故此決定不動查理陛下的帝位,我說的沒錯吧,克拉克法師?」皇帝笑道。
「這固然是壹個原因,然而還有壹個更重要的原因。」克拉克法師說道,眼中露出壹絲緬懷,壹百四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在這白塔之下,正值壯年的自己也是站在這個位置,在他的面前,是那個白衣飄飄的年輕人。
「是因為···私心!」
克拉克臉上露出了壹絲苦笑,緩緩沈聲道。
「私心?」
「世人都說攝政王壹生英明神武,唯獨立查理為皇帝這件事是他做的壹件錯事,查理陛下在位三年,做下無數荒唐事,若辰殿下早早罷黜查理立卡琳娜公主為女皇,那麽帝國也不會枉走三年彎路。但是我覺得,殿下並沒做錯,因為···」說到這裏,克拉克忽然搖頭,擡起頭來直視著皇帝。皇帝沈默,只是用目光平視著他。
「攝政王殿下他是壹個奧古斯丁。」
說完這句話,克拉克立刻低下頭閉上了嘴巴。
「原來如此,嘿,雖然我也姓奧古斯丁,可是這壹百多年來,所有人都把我們這壹脈當做是郁金香的血脈,那些『真正的奧古斯丁』也從來都是把我們當做外來者,是搶了他們皇族正統位置的強盜,不僅是他們,恐怕天下許多人都這麽想。」「這只是昔年壹段舊事,陛下可以只當做故事聽聽就好。」皇帝幽幽嘆了口氣,他瞧著面前的老法師,可是克拉克卻恰到好處地垂著頭,不和他做目光的接觸,只是平靜地笑道,然後對著皇帝深深壹禮,緩緩轉身離去。
「私心···嘿嘿,好壹個私心。」
皇帝望著老魔法師傴僂的背影遠去,神情詭秘地輕聲笑了起來,轉過頭重新看向那雄偉沖天的白塔。
早上的時候,忽然天降鵝毛大雪,為今晚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戲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期待,這雪下得極大,而且毫無征兆,漫天飄舞的雪片籠罩整座帝都,不過壹個上午的時間,就將這天地變成了壹片蒼茫白原。
皇宮前的凱旋大街已經被戒嚴,治安所的士兵已經將大街兩頭封路,平民不得入內,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開放讓平民湧入皇城廣場,觀看新年晚上的慶典煙火。
此刻偌大的凱旋大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偶爾壹輛倆貴氣十足的奢華馬車在護衛的簇擁之下駛入大街之中,車輪在積雪上碾壓出壹道道印記來,原本雪白壹片的街道,也漸漸變的泥濘。
壹片銀裝裹素的皇宮之中,亭臺閣樓間彩帶飄揚,來往的仆從也都穿上了嶄新的冬衣,壹隊隊禦林軍紅羽騎全副武裝,刀出鞘弓上弦,行走之間充滿了殺伐之氣。
「再過個兩三天漸漸適應之後妳應該就能看清楚了,吉爾小姐,到時候我會為妳做最後壹次檢查,確保沒有什麽遺留癥狀。」皇宮偏殿特設的壹處靜室之中,陳道臨攙扶起了平躺在床上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貴族少女,對她輕聲道。
那少女壹頭棕紅色的秀發,面容清麗,穿著壹件華麗秀美的銀色長裙,妝容很淡,秀發上別著壹枚精致的銀色蝴蝶發卡,她似乎微微有些緊張,坐在床沿,雙手在小腹前交叉放著,手指繃得很直,指尖泛白,正是那位羅林家的吉爾小姐。
兩天之前吉爾就被接到了皇宮裏,而這次的治療時間正要就在新年慶典這壹天,陳道臨也不得不在到達皇宮後第壹時間就去為她做這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壹次治療,那位帥哥皇帝似乎對此也知曉,陳道臨壹來就被人帶到了吉爾所在的這處靜室。